她仍压低了声音,没有忽略这“耳不聪目不明”的老人家方才在背后抬起的手不动声色地放了下来。

    “省亲去啦,你要不要进来喝口茶,等他回来。”

    老伯一面说着,一面让开了门。

    两人亦步亦趋地进了小院,从草才看到老伯背在身后的手上拎着把斧头,不免顿了一下。

    老伯若有所感,回过头来温和一笑,随手将斧头一丢,稳稳当当地插进了倒在地上的老木桩上。

    “刚刚在砍柴呢,小丫头不用怕,快些进来吧。”

    ......

    “吧嗒。”

    徒齐撂下剪子,坐在灯下看不清脸色。

    “废物。”

    “玉溪办事不利,请徒爷责怪。”

    徒齐也不看跪在面前的玉溪,神色莫名道:

    “还真是小瞧了从戎这莽夫,养了个好女儿啊……罢了,你自去领罚。谢天师有召,我明日便要回光华渡津口,若是后面再出差池,你就自己去谢天师处谢罪好了。”

    最后一句话,听得玉溪反射性地一阵颤抖,像是唤醒了不太好的记忆,连忙磕头:

    “谢徒爷!谢徒爷!”

    “记住,不要再让人发现了。另外,计划有变,从戎和段月娘你不必管了。”

    “是。那……”

    “明天我亲自走一趟,谢天师要见他们。”

    “是,玉溪知道了。”

    ……

    从草同从戎坐在院中,一时都不说话。

    屋子里段月娘昨晚受了两次惊吓,好不容易睡下现在都还未醒,那个自称高老头的老爷子正坐在门口逗鸟,时不时偏过身和另一个妇人搭话。

    “你昨夜实在是鲁莽了些。”

    “爹说的是。”从草俱都应下。

    从戎本就一晚上没睡,听她带点不带犹豫就应下,更是气不打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