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特意吩咐过,陛下只是要小惩大诫。侍卫们心中有数,萧六不过要吃些皮肉之苦。

    他被侍卫按在刑凳上,掀开衣摆,只着亵裤,行刑人高抬轻放,举杖责下。

    啪!黄梨色的木板打在身上,钝痛从后面蔓延开来。

    唱刑人喊到:“一。”

    条凳就摆在院子当中,来往下人都能看到,萧六也没空顾及脸面,陛下瞧他不顺眼,他这两年挨过十多次杖刑,哪次不是这般,挺过去才是最要紧的。

    啪!

    “啊……”杖刑时奴才可以出声,萧六索性直接叫了出来,能缓解一点疼痛算一点。

    “二。”

    ……

    杖刑对九岁的孩子来说过于沉重,侍卫用了只伤表面的打法,很快,白色的衣物便透出血迹。萧六叫得也愈发凄惨。

    屋内的萧元祚听不下去,起身行至窗边查看。

    “坐下,怎么这般毛燥。”

    景和帝轻声呵斥,萧元祚和父亲感情深厚,不怕他不痛不痒的责问,转头求情。

    “爹,小六才九岁,二十杖是不是太重了?”

    “装模作样,他又不是第一次挨。”

    萧骞并未抬头,毫不在意,“书读得乱七八糟,脸皮倒是越来越厚。”

    “他都答出来了,分明是被您吓得磕绊。孩儿前几天才狠罚过他,早知爹又要打,孩儿这个做兄长的就放他一马了。”

    萧元祚隐约看见萧六身上的血色,面露担忧。

    “几下竹板就算狠罚?况且苍家那小子还给他送了药,他根本没疼多久,惯会装可怜。”

    萧元祚不在意萧六用谁的药,他的关注点在其他地方。

    “父皇,您既然也关心小六,又何必总是见面便要打罚?”

    景和帝抬头看向窗外,重新拿起串珠:

    “人长大,知道的多了,心思也会变多。他身份特殊,不可不防。”

    萧元祚语塞,远见萧六挨完打,被侍卫架着回来。他叹了口气,重新撩袍坐下。

    回到宫中,萧元祚命人请了太医,把萧六抬到厢房。看他臀上皮开肉绽,也觉得心疼。坐在床边陪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