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周遭空气一片死亡宁静。

    慵懒勾人的蓝调再度奏起,却化不开这种凝滞氛围。

    温兮语凭着本能的求生反应,愣是多憋出来一个字:“……课。”

    在男人浅淡的眼神注视中,她诚恳地说:“我想上您的课。”

    谈隽池动了动睫羽,一副“我看你还想说什么”的模样,温兮语闭了闭眼,破罐子破摔地道:“我本来已经因为您的投资课讲得太好而惊艳了一次,没想到您台球也打得这么棒诶!请问您有意愿开设台球班吗,我可以报名并且付双倍学费……”

    本来是因为太过尴尬想要随意扯些什么,谁知大脑的思维跟不上嘴巴,越说越离谱了。

    在大佬若有似无的威压下,温兮语目光闪烁,声音也跟着发虚,最后转为蚊子般大小的嘤咛。

    她果断选择闭麦,只脸上贴着颤巍巍快掉下来的乖巧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温兮语觉得自己如果是棵铁树也一定开出了花时,终于有人善良地出声打破这片寂静。

    陆行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温兮语,偏头问谈隽池:“谈总,这小姑娘谁啊,你认识?”

    “嗯。”男人这才缓缓收回目光,言简意赅道,“我学生。”

    “哦对了。”林磊恍然,“隽池现在是在清华教课来着。”

    闻言,陆行知挑眉:“谈总,不如让你学生过来打两杆?她不是说想学吗?”

    谈隽池颦起眉,半晌像是想到了什么,再度抬眸——小姑娘正孤零零地站在不远处,双手嫩白的指尖绞着,有些局促不安的模样。

    他指节屈起,叩击台面,问:“真想学?”

    温兮语啊了一声,似乎有些意外谈隽池会开这个口,她悄悄观察了一下男人的表情,没看出什么端倪,便迟疑着诚实答道:“嗯,想学。”

    谈隽池轻敛眉目:“过来。”

    温兮语不自觉上前两步,然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抬手指了指自己,讷讷问:“……我吗?”

    “不然呢?”他似是觉得好笑,难得勾了下嘴角。

    “啊……哦。”温兮语眨了眨眼,有些飘飘然地小碎步跑了过去,确认般地问了一遍,“您真的要教我啊?”

    “嗯。”男人把自己手上那根JohnParris递给她,“拿着。”

    温兮语仿若对待自由女神至高权力之杖一般郑重接过,语气严肃:“我拿好了。”

    “……”

    谈隽池先简单介绍了一下主球、全色球、黑色球和双色球的区别以及台球的规则,然后示范了一下架杆手法。

    “主要是虎口架杆和拇指架杆两种,主球后方无球遮挡或贴库时使用前者,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