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祭祀那日回到侯府已过了好几日,萧辰意之前在林间扭伤了的脚踝虽还未完全痊愈,但也已消肿了许多,没先前那么疼了。

    从这几日起,侯府内便开始非常的忙碌,因为,府中那位最尊贵老夫人的五十大寿很快便要到了。

    萧辰意即使腿脚不便依然也得跟着干些活,不过这两日忙碌着,等稍得了些空闲,萧辰意才突然惊觉,在府中似乎有好几日都没见着王大娘了。

    询问别的仆从也是一问三不知,管事的这几日忙的团团转,也没时间搭理她,萧辰意便想着莫不是王大娘的家中又出了什么事了?

    这么担心着,几乎每日萧辰意都会去王大娘住的仆从院子里瞧瞧,却一直都没见着人,而且不知为何,这几日每次只要萧辰意一走进王大娘所住的小院,她这心里莫名就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让她心里似乎不太舒畅又有些沉闷的感觉。

    萧辰意一时也没在意太多,只觉恐怕是祭祀那日惊吓的余威还在心头盘桓,未完全散去,所以这几日夜里便一直有些睡不大好。

    萧辰意记得自己这两日好像总是会做同一个古古怪怪的梦,所以白日里这状态有时才会不大好吧。

    一直这么以为着,直到萧辰意收到了一个锦盒,之后再收到了一幅画,她才知,原来这几日根本不是什么精神状态欠佳,而是原来……有着某种其他的缘故。

    离寿宴开始只有短短的四天时间了,侯府中一应事物虽差不多都已齐备,但越临近总是越有做不完的事。

    这一日下午,萧辰意便在侯府的浣衣院里与几个婢女在收整早已晾晒好的衣物。

    正准备抱着衣物回各院时,突然却有一个活泼的丫鬟从院门外跑了进来,径直的来到了萧辰意面前,双手捧着一个朱红描金的四方锦盒,好奇的对萧辰意道:“肖姐姐,这是方才有人从府外送进来的东西,说是给肖姐姐你送来的……”

    女孩说着面上似乎是很有些期待,正准备也跟着瞧瞧这外表如此华丽的锦盒内躺着的会是什么宝贝时,不经意抬眼,却见面前人只眉头紧锁,似乎并不太想在这里当着大伙儿的面打开似的,女孩便只识趣的道:“那肖姐姐,你自己找个地方好好瞧瞧,我外间还有活儿,就先走咯。”

    等女孩出了院门,萧辰意却还是没打开手中的锦盒,只捏着那盒子,心下微微发紧。

    这时一旁有个身材瞧着比普通女人要粗壮些的婢女,似乎是好奇的走到了萧辰意的身后,开口问道:“怎么不打开看看?”

    萧辰意这才微微从思绪中惊醒,没心思注意身后人,只紧皱着眉头,才终似下定了决心般,捏着盒子便往院落中的一处偏僻角落里走去。

    院中婢女们见人好像并不太乐意分享自己这锦盒内的好玩意儿,便都也再专心的做起自己手中的活计来,不少婢女收拾好干透的衣物走出小院,只剩下几人还留在了这小院中。

    仅有一两人还不时在注意着萧辰意的方向。

    萧辰意站在角落里,右手抬起,掂量着手中大概十几公分长的锦盒,想到那人祭祀那日最后对她说的话,看着这锦盒,萧辰意越来越只觉心头战战,有一股极强烈的不祥预感令她几乎是想立刻便将这锦盒给扔进火堆里烧成灰烬,而不是在这里这么担惊受怕的打开它。

    但最后萧辰意还是不得不打开它。

    刚解开搭扣,萧辰意便只觉鼻间似乎嗅到了某种令人战栗的气息,没想,终于打开盒盖之后,萧辰意才知这到底是什么气息了……

    ——啊……!

    整个小院中,突然只听见一个女人的惊呼声,似乎是极为的惊恐,紧接着便伴随着“咔哧”一声,似乎是某种盒子被快速的盖上,木缘碰击所发出的声音,然后便是盒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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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辰意的脑中不受控制的反复出现方才一瞬便瞧见的画面,她只能看着那摔在前方地面上的锦盒,条件反射的惊惧着往后直退,没想脚下一绊,萧辰意惊呼一声,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身后却突然伸来了一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身体微曲的撑住了她几乎软倒在地的身体道:“小心。”

    这双手皮肤微黄,骨架虽比普通女人要壮上一些,但还是能看得出几分纤细,女人手上力道似乎十分的有劲,只是因这姿势裸露出的右侧手腕皮肤上却能见几道纵横交错的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