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瞿晚身后还跟着一位嬷嬷,嬷嬷手里端了个梨木的托盘,盘里叠放着一件荼白色的衣服。

    走进书房,沈瞿晚直接走向书案,见桌面上摆放着一些文书类的卷案。

    她将手按在了最上一层的一沓纸页上,对面前执笔却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注视着她的男人温柔道:“侍新,你也该休息会了,我给你裁了件新衣服,你过来试试。”

    “瞿晚,我还有些公务……”

    赵侍新话还没说完,瞿晚已经抽出了他手中的笔,拖住了他一只手臂,势要让他起身跟着她走的意思。

    男人只得跟着女人来到了屋内的香楠条几前。

    瞿晚从嬷嬷手里接过已然抖开的男士长衫,在男人身前比了比,又转到男人身后比了比,神色比较满意,然后才对男人道:“侍新,来,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

    赵侍新刚想开口,瞿晚就接过了话头转向身侧侍立的仇嬷嬷道:“好啦,仇嬷嬷,你就先出去吧,不然侍新啊,可一定不会在我面前试这件衣服的。”

    仇嬷嬷抿嘴笑了笑,圆圆的脸上现出几道褶子。

    然后才转身走出了门去,将门给带上了。

    “侍新,现下屋子里也没其他人了,你总可以穿上试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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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侍新看着女人,自知拗她不过,多说无益,便只开始自行解开了外袍,然后又自行换上了新衣,只在最后束腰时,却被面前女人硬接了过去,要自己动手亲自给他束上。

    赵侍新轻按住了身前女人的手,有些不赞同的眼神。

    莹莹烛火下,男人长身玉立,一身浅白衣衫越发衬得人丰姿郁秀,眼神凛凛灼心。

    瞿晚坚持,双手从前往后,绕过男人劲瘦的腰间,脸几乎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呼吸间,她的脸微感灼热,目光也越来越温润柔软。

    男人的呼吸倒是平稳,几秒后,瞿晚退开一步,在男人腰间打了个结,但她的手却一直没放开手中握着的腰带。

    赵侍新垂首看着面前微低着头再没其他动作的女人,启唇道:“瞿晚?”

    瞿晚嗯了一声,突然却往前,轻轻抱住了赵侍新的腰,脸也靠在了他胸膛上,轻柔迟缓的一声称呼,“侍新哥哥。”

    赵侍新想推开人的手微顿,他一瞬蹙了眉,手握在女人肩头,缓慢道:“我说过不要再这样叫我了。”

    瞿晚开口,依然娴雅,但话音里不自主却带上了些许的难受,“为什么现在就不能了?当年……你是我的侍新哥哥,为什么十年后就不可以了……”

    “我们好不容易再在一起,八年分别,两年再续,自从当年分开,我重新再找到你也已经两年了,侍新哥哥,我们还有多少个两年可以耽误……”

    赵侍新平视着东侧长窗,不知想到什么,眉宇间拧着股郁结,他只道:“瞿晚,再给我一些时间。”

    嗅着面前男人身上被伽南香浸润的浅淡味道,瞿晚抬头终是下了决心般的问道:“侍新,你还在意着当年的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