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皇家有什么不好,和你一样做一个郡主,保不齐也是衣食无忧。

    朕怎么可能会害她,朕更没有害过你呀,甚至,朕罪恨之入骨的,抢走了你的那个人,朕也并没有杀他,是他自愿随你而去的,没人逼他,可为什么你始终把这些都赖在朕头上,觉得朕是个坏人啊。

    忆起往事,他便痛心疾首,明明自己只是想常常可以看看她,才向她放在宫里,变成法儿的伺候她,哄她开心,怎么到头来,变成是他做错了,变成是他逼死了她呢,他只是自私了一点,让她离他近一点,离那个人远一点,她就以死相逼吗。

    他真的迷茫了,当年他做的一切,就是想为她好,最后是为她好了吗,还是真的如她口中那样,是他毁了她的一切?

    “皇上,皇上……”

    外界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靖文帝这才回过神,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今日听她这么一说,不似有假,查证过后就能明白她究竟是撒谎与否,不过,此时此刻,他多少有些肯定了,眼前这位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想到前段时间自己对这孩子的所作所为,就那样把他她一个人关在宫里,不闻不问,未免太苛刻了些。

    “这段日子你住的可好,罢了,想来也是住的不好,不然你也不至于非要把自己冻成这副样子,朕相信你会是个好孩子,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像你从前那样就好,朕可以给你自由。”

    “真的!”孟橘络大喜过望,惊呼道。

    靖文帝笑了笑,“朕是皇上,朕的话自然一言九鼎,不过朕有个条件,在最终查明你的真实身份后,你的去留都要听朕的。”

    “如果民女就是那个人的女儿,那皇上是想永远将民女留在皇宫吗。”孟橘络故作不解的问道。

    靖文帝点头。

    “如果你真的是她的女儿,那就等同于是皇室的血脉,自然不可再次流落在民间。”

    他的语气很笃定,带着不容商榷的态度。

    “若是皇上的旨意,那民女自然不敢抗旨,出宫前民女还有一个心愿,斗胆恳请皇上能答应。”

    若是换了其他的人,甚至是那些公主,到了这个时候,靖文帝多少都有些不耐烦了,可偏偏对她,就有加倍的耐心。

    “说吧。”

    “皇上可还记得,民女已然是为人妻,夫君乃是新科状元应簌离,近日听闻他被皇上封为镇南大将军,将要去对阵南蛮大军,民女恳求皇上恩准,与他同去。”

    靖文帝倒真是忘了,这个孩子已经嫁过人了,好巧不巧的是,她的夫君就是应簌离。

    坊间经常流传一种说法,状元郎适合做驸马,与公主最相配,也不知是命运的刻意安排还是怎样,宸安的女儿居然嫁给了当今的状元,这莫非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原本靖文帝就对应簌离有些愧疚,他不过是一位翰林院的修撰,这官职虽不大,却胜在清净清闲,他突然将他当做武官来用,给人封了个大将军的称号,就派到边境去,其中的凶险他也是知道的。

    面对孟橘络的请求,他难以拒绝,就是他将她的夫君派到了那么远的地方,让他们两人相隔甚远,眼下这孩子想去陪着自己夫君,他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去拒绝。

    “打仗岂能儿戏,自古以来,行兵打仗就没有带女眷的先例,况且战场凶险,你去了只会分他的神,给他添乱。”

    孟橘络闻言,点点头又摇头,“不是的,民女并不想随军跟去,民女只是想远远的看着他,知道他人没事儿,就满足了,不会妨碍到军务的。”

    “那也不行,山高水长,路途遥远,你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