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远眼里迸发出一道光,兴致勃勃的看着他。

    正当周护以为他要回答的时候,他却卖了把关子:“明早我们卯时起,两刻出发,到了京陵城你就知道了。”

    周护:“......”

    其实他关心的不是问题本身,而是为什么他会不知道,杨逸远好像对他隐瞒了什么。

    见他神秘兮兮微含着笑意的样子,挠得周护好奇心更甚,面上却不显:“那好吧,我眯会儿,到了喊我。”

    经过车马辗转,时间流逝,很快他们在第二天上午踏上了京陵王土。

    进了城门,卫兵在进行搜查的时候比以往严谨了许多,不放过进出的每一个人,就连老人过关,都要扯一扯他的白头发胡须来验明真假。

    带着不明的周护没头没脑的跟在杨逸远身后,对着城门越行越远,直到缩成点才回过头来,一看他们不知道在往哪个方向而去,这才反应过来要问:“不回青院吗?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杨逸远侧过来看他,面上有些迟疑,不答反问:“昨晚你不是问我的要务是什么吗?”

    “是吗?”他现在想要告诉他,周护反倒端了起来:“我忘了我问过什么。”

    “别闹了,跟你说真的。”

    周护很给面子的说:“嗯,那你说吧。”

    “在我们休假前有个神秘人找过我,自称是黑旗卫千户,他说黑旗卫近来在办设暗卫营,也在进行统招,招纳的暗卫月俸比我们在白旗卫当差的多出两倍,而且还是尚宝司正统编制的待遇。”

    说到这里,周护见杨逸远一阵失笑,显然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

    周护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悦,比起他们在白旗卫当一个非正统编制的差卫来说,拥有正统编制的区别往往会有更多的机遇,和更高的俸酬,而且也更受人待见,是人都会想往上走。

    只见杨逸远继续说道:“他说他在暗中观察过我,看中我的资质能力,和优秀的外形,有意要收纳我为暗卫,于是约我今日巳时到铭宇斋会面,要传授正式的身份腰牌给我,我想了很久也不知这事是真是假。”

    杨逸远问出最后一句的时候,面上反映出来的欣喜却出卖了他,很显然他是更倾向于把此事当真的。

    他也不是真的在问一个问题,而是想听周护说出他内心倾向的那个答案。

    而周护心下是不信他说的那事的,更不会虚与委蛇,于是道:“是真是假,前去一探不就知道了。”

    杨逸远接着顺道:“是啊,我也曾这般想,但一个人不太敢贸然前往,所以需要你陪我一趟,倘若此事是真的,说不定连你一块招纳,届时我也好有个伴。”

    但周护心知没那么简单,显得没什么兴趣:“我就免了罢,搞不好有生命危险,倒是可以陪你去趟铭宇斋看看,但到了之后你自己进去,我在外面等着。”

    “嗯,去是肯定的,毕竟机会难得,只是我总觉得哪里谈不上对劲,你帮我屡屡?”

    经他这一挑动,周护这才放心大胆问:“那人说他是黑旗卫千户你就信了?有什么证明?”

    杨逸远沉吟道:“虽然那日他身着常服,但他跟我亮出了他的千户腰牌,跟李尧身上挂着的那块,我见过确实是一样的。”

    李尧因为是他们白旗卫的千户,所以会比较熟知。而且日日驻守在尚宝司各出入口,来往的大小官员身上披挂的大抵不外乎就那几样,大到官服帽子武器,小到代表官阶身份的腰牌,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