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仲友武趴在地上,双手抱着胸口,脸都憋紫了才终于顺过气来,胸口随之剧烈起伏,大口喘息并咳嗽起来。

    “还打吗?”张小卒问道。

    “不——不打了!不打了!”仲友武闻声连忙伸出一只手,冲张小卒直摆。

    张小卒这一记肩撞,撞得他感觉像是死过一回,他万万不想再体验一次。

    且他有自知之明,自身实力同张小卒差距之悬殊,他心里已然有数,同时也明白了张小卒为何那么傲慢,因为人家有傲慢的资本。

    “不打,那就道歉吧。”张小卒道。

    仲友武没有吭声。

    张小卒又道:“耍赖是没用的,要像个男人一样,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

    “我没错。”仲友武梗着脖子叫道。

    张小卒摇了摇头,不过却没有生气,而是耐心讲道:“南境遭逢旱灾,长达一年多时间,这期间滴雨未下,老百姓地里的庄稼连着季的颗粒无收,家中的粮缸粮袋不是无底的,是会吃完的。

    你们可以掐着手指头算一算,想想你们自己一天吃多少饭,你们家一天吃多少饭,一年下来总共要吃多少,老百姓家里得有多少存粮,才能和旱灾一直耗下去啊?”

    听着张小卒的话,台下的学子虽没应声,但心里已经默默算了起来,台上的仲友武也偷偷算了起来。

    不算不知道,这一算他们才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想当然了。

    只听张小卒接着说道:“旱灾肆虐,江河干裂,水井枯竭,老百姓还得拿家里的那点可怜的存粮去换水吃,可水贵如油,一袋谷连半桶水都换不到。你们再算算,老百姓得有多少存粮才能在旱灾荼毒下苟活?有你们想的那么容易吗?”

    众学子不禁脸红,目光闪躲,不敢和张小卒对视。

    张小卒缓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大牙军借干涸的地下河道,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我雁城要塞,偷袭我后方白云城。

    白云城主秦正豪,率领白云城区区几万守城将士,面对大牙数百万,乃至近千万大军,悍然迎战,最终战死沙场。

    老王爷苏翰林,拖着老迈残屈,披甲上阵,率领白云城残存的兵将,硬是守住了白云城的大门。

    雁城之战更是惨烈,叛军和大牙狗暗中勾结,南北夹击我雁城,更是有大牙星辰大能不惜违抗圣人令来功我城墙。

    将士们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却未有一人胆怯后退,杀红了眼,甚至抱着攻上城墙的大牙狗一起跳下城墙,同大牙狗同归于尽。

    而你们竟然在这里大放厥词,辱骂那些为国捐躯和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士是酒囊饭袋,你们不觉羞臊么?”

    台下鸦雀无声,许多人自觉羞愧,脸红地垂下脑袋。

    “好赖都由你一人说了,谁知是真是假。”

    “就是,若不是我们中央城及时出兵支援,凭你们自己,能灭得了大牙狗和叛军么?”

    也有人仍然嘴硬,不信张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