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手的指尖从腕心滑过,掠过略微汗湿的掌,挤进虚拢着的指缝中,江畅然扣紧了沈云飞的手,又在意料之中的,得不到对方的回握。

    好似一道暗自期待了许久的美食,待真正品尝时,却发觉与想象中的味道存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差距。

    不对劲的感觉从貌合神离的掌心相贴间反复回溯,江畅然甚至停止了下身的顶弄,他掂起沈云飞的下巴,仔细审视。

    湿润的唇微张着喘息,两颊处尽覆不自然的红晕,双眼紧闭,眉头拧起,仍是那副沉溺情欲又难受挣扎的模样。

    如若溺水的鸟,落网的兔。

    他将拇指按上沈云飞皱起的眉心,没来由地想抚平些。

    回忆被触动,一幕幕画面声色闪过脑海:

    会把他手指咬到流血的齿,埋头在枕中闷声念出他名字的嗓音,指甲用力划过他脊背时留下刺激般的疼痛与红痕。

    江畅然着了魔般将指节探入沈云飞微张的口中,齿与舌都乖顺的任他搅弄,做不出任何抵抗。

    涎水透明如泪,可怜兮兮地黏裹着突然来犯的异物。

    湿痕随着手从嘴角延至喉骨,然后抹在沈云飞的左胸。

    江畅然垂眸看着那处手掌下凝结着性命搏动的位置,不禁设想,如果这里乖乖安静下来……

    他躬身把耳朵紧贴在沈云飞的心口。

    “怦怦——怦怦——”

    第一声低沉,紧接着第二声高亢,心脏健康又平稳地跃动着。

    倘若跳得再快些,又会是什么样的声音呢?

    贪婪与好奇攀附而生,江畅然将薄唇贴上那处,试图隔着皮肉与肌理亲吻到沈云飞的心。

    充斥着独占欲的阴暗臆想不断徘徊:

    这颗心,若全然只为他一个人跳动就好了。

    做不到的话,也只能由他停下来。

    就像相吻时,视线里仅倒映充盈着彼此,无法再容下其他事物。

    江畅然抬手去摸沈云飞垂落在身侧的手臂,两指一圈就能轻松控住沈云飞的手腕。

    他暗忖,其实有很多种办法能把沈云飞囚在身边,可能否囚得住心,着实是件难有把握的事。

    唇瓣曾被沈云飞触碰过的部分忽然有些发烫,江畅然舔了舔唇面,继续想到,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时间,他可以慢慢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