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主殿的日子过得飞快,褚嬴渐渐和萧臻熟悉起来。

    萧臻虽然贵为公主,但也并非什么难打交道的人。一般情况下,她很好说话,不一般的情况下,她一向不说话。后一种情形褚嬴暂时还未遇见过,虽然有些可笑,但在褚嬴心里,已经将萧臻看成了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他越来越期待进宫的日子,眼见萧臻的棋艺越来越好,褚嬴的成就感也难以掩盖。

    萧臻是褚嬴的第一个徒弟,虽然有些惫懒,但天资的确不错,又有他日日指导倾囊相授,进步可谓神速。

    梁帝的确很喜欢萧臻,自从褚嬴忍不住炫耀萧臻棋力大有长进后,他便常常召两人陪他下棋。

    梁帝下不过褚嬴,但对付初学不久的萧臻倒是绰绰有余,褚嬴在一旁观棋,萧臻下错一手他就忍不住叹一口气。

    “罢了罢了,”梁帝忍不住好笑,“再下去,不仅临阳的眉头要解不开,就连褚卿也要埋怨吾了。”

    褚嬴赶紧行礼:“臣逾越了。”

    “诶,”梁帝摆摆手,“临阳不喜繁文缛节,在公主面前褚卿不必如此拘谨。”

    褚嬴看了萧臻一眼,萧臻对他笑了一下。

    褚嬴想,在公主面前自然不必,可梁帝最重礼仪,朝中百官何人敢松懈?

    “对了,”梁帝连赢萧臻几局心情大好,也突然生起了一点闲话家常的心思,“褚卿正是适婚年龄,却为何迟迟不婚配啊?”

    褚嬴愣了一下,他自幼痴迷围棋,一生心力全在棋盘之上,至于妻子却还从未想过。

    见他发呆,梁帝捋捋胡子。

    “可是卿家看中了哪位贵女,你教导公主有功,不如说出来吾倒是可为卿牵线保媒。”

    “启禀陛下,臣并无心仪之人。”

    梁帝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哎呀,褚卿家啊,你可真是个痴儿。”

    褚嬴不明所以。

    后来萧臻私下里问他。

    “褚师果真没有心仪之人?”

    褚嬴摇摇头。

    “那真可惜,陛下若赐婚便是金口玉言,顷刻便能成人之美,省去多少事情。”

    褚嬴丝毫不在意:“人生短短一世,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棋乃我一生所求,别的都不重要了。”

    “相伴一生之人也不重要吗?”

    褚嬴想不出有什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