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沈玉蓉还未醒来。

    谢浅之看了一回,见她没有发热,便也放心了。

    谢夫人也来看沈玉蓉的情况,见沈玉蓉还睡着,不知何时能醒过来,吩咐厨娘将饭菜温着,等沈玉蓉醒来就能吃,随后帮沈玉蓉掖了掖锦被,带着谢浅之离开了。

    谢浅之想留下,谢夫人没让,还将梅香支开了。

    “衍之?”谢浅之猜出来了,小声问。

    她知道谢衍之回来了,却没见到人,谢家人都知道,谁都没说,大家心照不宣。

    “走吧。”谢夫人拉着谢浅之离开,出去关了门。

    不多时,谢衍之潜进来,站在床边看着沈玉蓉,眸中满是心疼,几步上前坐在床边,抬手摸着沈玉蓉的秀发:“你受苦了,放心,我定帮你报仇,用不了几天,那些害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沈玉蓉趴在床上,偏着头枕在枕头上,眉头紧锁,显然伤口令她睡的不安稳。

    谢衍之伸手抚摸着她的眉心:“你个傻丫头,打我的时候不是很能耐吗,那些人打你,你就打回去啊,打不过就跑,弄这一身伤回来,想让我心疼死。”

    迷迷糊糊中,沈玉蓉听见有人在说话,就坐在床边,且是个男人的声音。

    她告诉自己,要醒过来,可眼睛似被胶水黏住了,怎么也睁不开。

    又听那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好像是小时候的事,似是自己的事,却又不像,沈玉蓉努力挣扎,告诉自己醒过来,还是睁不开眼,想喊梅香进来,却喊不出声。

    她这是怎么了,被人算计了吗,到底发生何事?

    谢衍之不知沈玉蓉的想法,见她眉心拧得更紧了,心疼道:“这是怎么了,伤口疼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玉质瓷瓶,唇角上扬,“这药是我从宁寿宫偷来的,据说可生肌愈肤,对你的伤有好处,还可以滋润皮肤,一举两得,我特意为你偷的,看我对你好吧。”

    沈玉蓉有意识了,就是醒不来,在心里暗骂:“好你个大头鬼啊,你到底是谁,给老娘报上名来,看我不打破你的头。”

    “我给你抹上。”谢衍之拿着药瓶的手僵硬了,抹药的话得脱衣服。

    他,他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万一玉蓉醒来知道了,怨恨自己该如何?

    谢衍之看了看药瓶,又看了看沈玉蓉,见她眉头紧皱,以为她的伤势很疼,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道:“不管了,最重要的是上药,再说了,你是我娘子,早晚都是我的人,就算看了你身子也不算失礼,没错,夫妻之间相互看看,怎么能算失礼呢。”络腮胡下,俊脸涨得通红,心一横,掀开被子给沈玉蓉上药。

    映入眼帘的是红肿的伤痕,从大腿根到臀部,肿的老高,触目惊心,像把刀子戳在谢衍之的心上。

    这位上过战场的汉子瞬间红了眼:“你放心,我会让那些血债血偿。”

    他红着眼给沈玉蓉上了药,上完药躺在床边,搂着沈玉蓉说话。

    梅香进来前,一个吻落在沈玉蓉的额头,谢衍之起身快速离去。

    等谢衍之走了,梅香进来,见窗户没关,有些诧异,走到窗前关上窗户:“咦,我明明关上了,怎么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