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瑜转过屏风进入二堂,前行几步在主座上坐了下来,韩灌和李禄紧跟着走了进来。

    “李禄,你近前来!本官有话问你!”

    在确认听不到大堂内陈奇之与贺歉的讲话声音后,陈奇瑜沉声吩咐道。

    正感到莫名其妙的的李禄闻言急忙上前拱手道:“不知学士有何吩咐!”

    “本官问你,你李禄是否还是朝廷之官将?你手下之士卒是否还听从朝廷之令?”

    腰板挺直地陈奇瑜,目光炯炯的直视着李禄的双目,语气严厉地开口发问道。

    李禄闻言赶忙躬身抱拳回道:“回禀学士,卑下从来便是大明官将,手下士卒向来是朝廷之兵!卑下对朝廷一向绝无二心!”

    虽然不知道陈奇瑜为何问出这几句话,但李禄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好!本官就等你这句话!本官虽是来此不久,但静观你之行举,对朝廷尚存敬畏之心,这在关外已是难得!现今东虏大军压境,局势危在旦夕!本官身负皇命督军,绝不容有不听将令之事生发!”

    陈奇瑜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李禄的表情和举动,在看到李禄依旧是一副恭敬地神态时,他紧接着开口道:“李禄,你任游击一职已有多久?”

    “回禀学士,卑下自崇祯五年末由千总升任游击一职,至今已是五年有余!”

    李禄恭敬地回道。

    “唔,本官预备上奏朝廷,将你擢为分守参将一职!但在此之前,你要做一件事,以此来证明你对朝廷之忠心!你可愿听本官之令?!”

    陈奇瑜身子前倾压低声音,用犀利地眼神逼视着李禄。

    李禄闻言先是心中大喜,随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挣扎无比。

    他已经大致猜到了陈奇瑜要让他做什么事了。

    投名状。

    升为参将的投名状。

    陈奇瑜见状微微一笑,身子慢慢后仰靠在椅背上,并没有继续出言催促李禄。

    刚才在大堂中从贺歉对李禄的语气行举来看,两人之间并不是性命之交的关系,虽然同为辽西将门出身,但在关系到切身利益的时候,他相信李禄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事先吩咐过,让贺歉和李禄分别从手下中各自挑选出五十人,然后用这百人小队去夜袭清军,从李禄听令行事的举动就能看出,此人对朝廷还是忠心的。

    而贺歉对自己的号令置若罔闻、敷衍塞责,摆明了对朝廷毫无敬畏之心,这等人留着也是徒耗国帑的祸害,值此大敌当前,此人必须要除掉。

    此刻李禄的内心也是纠结无比。

    他与贺歉共事多年,虽然谈不上多好的交情,但毕竟份数同僚,都属辽西将门中人,贺歉更是辽西头号人物祖大寿极为信任地亲信之一,自己要是动手火拼,那就意味着彻底脱离了辽西将门,从此只能依靠朝廷了。

    但与此同时,李禄对自己现在的官阶心里一直感到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