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丞把链子拿出来递给宋牧,淡淡道:“给裴煜……”

    “哎哟!”宋牧挑了挑眉,打断他的话说道,“可以呀!裴妹妹戴手上定然……”

    嵇丞补充道:“叫她戴脚腕。”

    宋牧听到“脚腕”二字,此话有如霹雳惊雷,致使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幕不好的画面。

    宋牧满脸写着“疑惑”二字,他暗自思忖:“女子脚腕一般不会外露,嵇丞怎么……”

    他断然拒绝道:“不,不可!这种事你怎么……?”

    嵇丞由始至终都是那张冷漠到冰点的脸,让宋牧不得不自我怀疑:“约莫是我这等俗人的想法误会了‘一身正直’的凉州了?想多了???”

    沅山,翠微林,孤昼,日光大盛。

    嵇丞和宋牧沿着翠微林的小石路徐然走上阶梯,他们推开院子的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地的落叶。

    嵇丞微微蹙眉,他伸手去摸了摸院子里的石灯,发现石灯已然铺上了尘。

    他二话不说就径直地走向左侧的房间,却瞧见房间里没有半点人声。

    自小宋牧就替裴煜打掩护打惯了,这种坑蒙拐骗嵇丞的事情他做得驾轻就熟。

    小的时候裴煜溜出去玩儿,宋牧便帮她拖延着嵇丞,等回来了再进房间,佯装睡着了,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但嵇丞不是傻子,以往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这次,他不想闭眼了。

    “凉州啊,你师妹可能在熟睡,闯进别人房间里不大好。”宋牧拿着折扇往手掌心里拍了拍。

    嵇丞道:“她不是一个懒惰的人,院子里的树叶她不会不扫。”

    宋牧道:“估计出去溜达一下罢了。”

    嵇丞道:“去找南宫了。”

    宋牧打圆场道:“说不定那个南宫给他哥哥锁在王府里了,也出来玩不了。”

    嵇丞冷笑了一声,道:“怎么,趁我不在就去找他,这是要私奔么?”

    宋牧连忙道:“你这话说的,在我这说过了就罢了,裴妹妹回来你要这么说那就不大好了。等等呗,估计快了,你且去歇着。”

    嵇丞转身走向静厅,推门便席地而坐,他伤口不处理,也不躺着歇息,好似跟谁赌气一般。

    旁观者清,宋牧习惯了他们俩师兄妹的斗气,分明吃醋了非得装作不在乎。

    不过宋牧倒希望他们俩好,即便他们时常置气,但到底心里还是念着对方,他很是羡慕。

    不像他师妹秦凉,她好像从来都不拘言笑,比嵇丞还要清高冷淡。喜欢上这样的人,实在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