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苏薪禾突然咳嗽了两声,吓得阮靖柔手滑,怀里的内衣从指缝间滑落,好在她反应快,迅速勾住了。

    “阮靖柔,你待会儿不用跟我出去了,早上在房间醒酒吧。”

    听见自己不能继续今天的行程,阮靖柔一下来了劲:“苏总!我可以的,洗个澡就能出门,很快的,现在不到八点,二十分钟搞定,不会耽误工作。”

    苏薪禾顿了顿,冷着脸问:“你以为就你现在的状态,跟我去能起到什么作用吗?你甚至没有大堂经理来的专业,德国人做事严谨,一点微小的细节都可能是最后合作能否成功的因素,你能保证你百分百不出错吗?如果最后他们没有合作意向,集团的损失你要扛多少?”

    语调前所未有的凌厉,苏薪禾的眼神仿佛要将阮靖柔凌迟。

    是的,现在的她,喉咙间还有不适感。

    红酒需要品的,她昨天端着杯子,不停往肚子里灌,酒精麻痹神经,抑制味觉,压根没感觉到高档红酒跟便宜货兑雪碧有何区别。

    “对不起苏总……”阮靖柔很想反驳,说她也是为了给苏薪禾挡酒才会失控,可她不能。

    她开不了口,这个蹩脚的理由,连自己的那一关都过不了。

    阮靖柔灰溜溜进了浴室,里头有残留的香薰味。

    酒店设置零冷水,没有等待的时间,打开水龙头就能感受到头顶温热的水柱,均匀打在她的肌肤上头,形成一股股小水流,顺着往下淌。

    苏薪禾教训她,没有一次是错的。

    在老宅,那会儿苏薪禾还没恢复记忆,小屁孩都嫌弃她笨。

    她没办法忽视苏薪禾眉宇间偶然透露出的不屑,于是她硬撑着,跟苏薪禾打游戏后还会挑灯夜战,看书备课,好完成第二天的任务。

    书本上早就有答案的东西,她都要靠不断温习才能变得从容,更别提现在她没有任何可以参考借鉴的例子。

    阮靖柔慌了,越想做好的事情,越显得着急,手忙角落,一错再错。

    双手捂住脸,借着水流声的掩盖,阮靖柔低声抽泣。

    是时候不勉强,坦诚自己的不足,承认自己比别人差,才有机会成长。

    以她目前的能力,不论是从工作量还是工作强度,跟优秀的助理相差十万八千里。

    小事做不好,喝酒也不行。

    等阮靖柔出来,房间空空荡荡。

    客厅多了餐车,里面有一份未打开的吃食。

    苏薪禾说到做到,就是不带她前去。

    洗过澡,阮靖柔冷静下来,安慰自己,不去也是好的结果,否则真要是因为她可能出现的纰漏导致交谈不顺利,肯定会更加懊悔。

    苏薪禾教训的是,她担不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