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杉和冷兰熙在众目睽睽下,眉眼传情,一脸相敬如宾的恩爱模样,各自回到位置坐下。

    贞妃终于收回了目光,一手端着酒杯,另一手紧握成拳,手指掐进了肉里,竟也浑然不觉。

    她突然起身,走向兰熙公主,坐在对面的赵婉兮也不由为冷兰熙捏了把冷汗,因为她最清楚冷兰熙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就是贞妃!

    “兰熙公主和耶律太子好事将近,本宫敬兰熙公主一杯。”

    冷兰熙手脚微凉,薄唇泛着浅浅的白,却是淡淡一笑,如暗夜芳华绽放——

    “本公主大病初愈,不宜饮酒,怕是要拂了贞妃的一番美意了。”

    贞妃唇角的笑容更是冷魅,刻意压低了音量:“想着这两日宫中的嬷嬷也该去给公主验身了,公主现在悔婚还来得及,免得到时候人丢大了……”

    冷兰熙对视上她的眼睛,面色苍白仿若透明,忽闪的黑睫下暗藏狡黠,她的声音同样压得极低——

    “如果在嬷嬷验身前,耶律太子情难自禁,贞妃娘娘以为……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

    贞妃唇畔僵滞,笑容未褪,娇媚的五官看着极不自然,暗暗咬紧牙关,什么话也没再说,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冷兰熙的杏眸看似漫不经意从坐在对面的赵婉兮身上一扫而过,仅仅一个眼神,二人心会神意。

    很快,冷兰熙款款步入正殿,温婉的嗓音传来:“七皇兄邀请兰熙前来琼华宫赴宴,兰熙也没带什么礼物,送上一曲《鹊桥仙》为酒宴助兴。”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湉湉流水般的琴音响起,似飘忽不定,蜿蜒曲折,虚无飘渺中总有一股揪着人心的魔力,仿若能渗透到人的心尖,渗入血液里。

    弦丝在她指尖肆意流淌出美妙的乐声,她看起来美的有些不真实。

    贞妃的杏眸不动声色的在冷兰熙和耶律杉身上来回游走,那二人更是在乐奏曲韵之间传递情意。

    贱人!

    贞妃冷冷起身,不顾礼数的离场,就在贞妃离开后没一会儿,便有宫人前来请律耶太子,说是南麟皇急着要与他商议婚期。

    若是换作其它,耶律杉定然都不舍得离去,可是今日再见兰熙公主,再度让他砰然心动,这门婚事他也急着想定下来。

    耶律杉前脚出殿门,兰熙公主便将一记眼神示意自己的贴身婢女红玉跟了出去。

    红玉手心紧拽着公主写的字条,匆促的追了出去,眼看着耶律太子就在前面,她正要开口却被暗处伸出一只手拖进了草丛里,同时点了她的哑穴。

    贞妃嘴角噙着冷魅,眸底无一丝温度的掰开了红玉的手心,慢条斯里的打开来看,看完字条上的内容,顿时杏眸暗下,眸底闪过一丝狠决——

    “看来得委屈你一晚了,等本宫解决了那个小贱蹄子,你就自由了!”

    她这话是对红玉说的,红玉紧张的睁大眼睛,恐惧的连连摇头。

    贞妃利索的捆了她的手脚,点了穴,将她塞进草丛更深处,红玉完全不能动弹分毫,从外面一眼望去并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