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姜涵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点……同情?

    姜涵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反应慢了几拍,而后茫然道:“嗯?”

    她慢吞吞的反应像是印证了他的猜测,傅砚时扯了下嘴角,语气和先前有了些细微的不同:“我觉得,你要找的人不应该是我。”

    姜涵没听懂,张了张嘴,呆呆地望着他:“什么?”

    傅砚时没往下接话,而是问她:“你今年多大?”

    “……”姜涵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如实说,“十九。”

    傅砚时稍稍扬了下眉:“才十九?”

    姜涵觉得这个才字有点歧义,于是解释了一句:“马上就二十了。”

    傅砚时:“大一?”

    姜涵老实道:“大二了。”

    她话说完,傅砚时沉默下来。

    就在姜涵想问他“为什么要问她这些是不是已经想起她了”的时候,傅砚时突然又出了声:“既然你都已经在这里上了一年学了。”

    他说话的语速极慢,温吞中暗含几分嘲讽,“那你应该知道你们学校的校医院在哪里吧?”

    姜涵:“……”

    不等她说话,傅砚时抬手指向太阳穴的地方,点了点,补充道:“我觉得,你应该去找那里的老师。”

    “……”

    今天出门前,姜涵在带伞与不带伞之间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把伞带上。

    尽管这场雨下得不是时候,让她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但姜涵心里还是有一丝小庆幸,最起码她这把伞没有白带,待会儿回去也不用淋雨。

    然而傅砚时这句话,就像是当头一盆凉水泼下,让她心中仅有的小庆幸也消失得荡然无存。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后,姜涵瞬间变成了一支被点燃的炮仗。她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瞪他:“我又没病,我为什么要去校医院!”

    傅砚时垂下眸,低低地笑了声。

    姜涵一听就猜到他在笑自己。她沉着脸,面色不佳,本来还想喊他一声“砚时哥哥”套套近乎,现在却只想骂他一顿撒气。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我看有病的是你吧?”姜涵不再克制脾气,露出她锋利的獠牙,“我上谁的课管你什么事?我有没有男朋友又管你什么事?你是老师,又不是我爸,我凭什么要回答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她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傅砚时盯着她,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半分钟后,气笑了:“你还知道我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