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春居从来也没这么热闹过。

    中午吃饭时甚至连桌子都坐满了,气氛一度僵硬诡异。

    楼隐这般端庄自持的脸上也险些挂不住笑,更别提楼炽,更是站也难受坐也难受,耳朵上的可疑红晕从未褪过,脸色生硬的像雕塑。

    林若水也是如此,其实他对这对兄弟早有耳闻,心底也是佩服有意结交的,若正常相遇或早成为朋友,如今却都作为别人的床奴相见,自知自己的某些遭遇对方也肯定逃不脱,脑子里色情难堪的画面一有,就再难坦荡相视了。

    卧房里的路之遥还不太愿意见人,简殊在屋里喂他吃东西,刚开始路之遥显然还对这种亲昵无所适从,但人都是习惯动物,被惯久了如今也坦然许多,还会小声别扭的跟人说喜欢什么,让简殊夹给他。

    简殊慢条斯理的抬眼看着他嘴巴不停的动,眼巴巴的瞧着盘子里的肉,刚吃过,简殊不会再让他碰了。

    本来就是最好吃流食,不然受苦的最后还是自己。

    “听话,好了想吃什么都行。”简殊哄他张口,进嘴的粥却依旧没滋没味的。

    “我不挑食的,吃什么都行。”

    话是这么说的,可少年神色明显不自然。

    “伤好了给你请个南阳厨子作私厨好不好?”

    这边话音刚落,路之遥就抬头看过来,眼睛明显一亮,过后可能也觉得自己这模样不像不挑食,自顾自的平复,半晌才磕磕巴巴说谢谢小少主。

    再张口喝粥明显就自愿多了。

    南阳口味普遍偏重,他又从小无辣不欢,其实很不适应这边的清淡口味。

    与此同时笸真那边。

    简殊短暂和哥哥达成了共识,派一小侍去给他送去了罚。

    一瓶闭识散加禁闭一月不得出。

    “放肆”

    小侍话音刚落便得了这么一句斥,上位者的威压骇的他一跳,忍了许久才没有腿软跪下去。

    笸真居高临下的望向他,面色惨淡形容落魄,胸口仍晕着干枯血迹。

    小侍强撑着精神一句句继续按吩咐答话,开口都哆哆嗦嗦的。

    “小少主说了,笸真仙尊…若有半分违抗,此生…再不复相见…”

    只小少主三个字就让笸真眼神动了起来,呼吸也立马跟着不稳。

    “他…他还说什么了…”男人站起来靠近几步开口质问,语气立马软和许多,话音里还藏着不宜察觉的恳求。

    那小侍额上都出了汗,被人紧紧盯着,一时被吓得都快忘记要传什么话了,磕磕巴巴半天才说出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