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礼已经睡着了,躺在火堆旁,双手环臂,身体弯曲,一个十分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贺循从河边回来,他刚才去清理伤口去了。

    泥土混杂其中太多,冲洗很久才洗干净,边缘处微微泛白,伤口微微红肿,发炎了。

    叶熹无奈地叹了口气:“等回去了,我去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贺循:“只是手而已,没有什么关系。”

    叶熹嘟囔道:“手也很重要的……”见贺循笑着看向她,叶熹眼神闪躲,深怕自己是手控的秘密曝光,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为什么知道贺明礼带了打火机。”

    “他的习惯。”见叶熹不明白,贺循解释道,“他小时候经常被贺立潭关在柜子里,有阴影,所以身上一定要带点能发光的东西,要么打火机,或者火柴。”

    贺循往火堆里添着树枝,火光在他脸上跳动,神色淡淡。叶熹拿捏不准贺循的态度,话里话外冷淡至极,似乎只是在好心地为她解释。但他又明明深知贺明礼的习惯,看起来似乎并不是特别讨厌贺明礼……?

    叶熹看向熟睡的贺明礼,在他仇视的人面前睡得这么没心没肺,让人想象不到几小时前还是个不安好心,想要哥哥命的疯子。

    唔,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复杂。

    说来奇怪,两个儿子都自呼自己父亲的名字,好像对老贺总的感官并不怎么样。但这涉及到别人的家事,叶熹只能按捺住好奇心。

    知道太多,也不太好。

    叶熹下巴支棱在腿上,继续用树枝戳着泥土,一时间,只有树枝噼里啪啦燃

    烧的声音。

    “为什么不继续问?”

    “嗯?”

    “关于我,关于贺明礼,关于贺家。”

    “你想说吗?”

    贺循:“不想。”

    叶熹:“……”

    那你问个peach。

    天色渐渐亮起,火堆已经灭了。

    贺循轻轻拍醒叶熹,见她睁眼,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贺明礼,叶熹会意,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

    两人走后没多久,一群黑衣人也找到了位置。

    因为不知道三人具体落到了哪,因此他们找了整整一夜,最后发现脚印才寻摸着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