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空间很狭窄,容纳两个人已经有些费力了,里面的空气也有些稀薄乏闷,更关键的是,当季池溪严密地关上柜门之后,所有的余光都被锁在门外,只剩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浓密黑暗。

    白栖枝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虽然看不清季池溪,但至少能感受到他就坐在自己身边,和她紧紧地挨在一起,周遭简直安静的可怕,只要稍稍一动,衣物摩擦的细微声音也能听得很清楚,白栖枝没有说话,只是认认真真地聆听者自己和他交织着的呼吸声,甚至是心跳声。

    那种奇异的感觉又环绕着心脏升腾起来了,白栖枝突然感到一阵惊慌,她紧紧按压着心脏,无视掉所有不明又熟悉的情绪,摸着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漆黑的空间里突然多出一束亮眼的光线,白栖枝抬起头,正好迎上了季池溪望向她的目光。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差错,她与他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想起开口说话,也都忘记了要移开目光,直到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惊叫声,白栖枝才瞬间抽离出来,意识到自己还在恐怖的密室里,外面还有到处抓人的“鬼怪”,她神色慌张了几秒,小声问着:“那好像是赵茹的声音,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季池溪点了点头,附在柜门上听了一会儿外面的情况,才重新打开柜门,将白栖枝扶了出去。

    外面的通道依旧狭窄又黑暗,还散发着恐怖的冷气,循环着让人头皮发麻的背景音乐,白栖枝一出去,只敢看着地面行走,不然真不知道会不会走着走着就摔了。

    刚走出几步,走在前面的季池溪就停下了脚步,蓦然回了头,他二话没说,就往回走了两步,来到白栖枝的身边,默不作声地牵起了她的手。

    脑中有个尚还清醒的声音在提醒着白栖枝,不要和他这样牵着手,可心中却莫名其妙萦绕着一种依赖他给的安全感的贪恋在借机作祟,让她完全提不起心力去抵抗,只能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前慢慢走着。

    这只是例外,这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的,白栖枝在脑海里说服着自己,也不管能不能成功。

    “剩余的两位玩家你们好,你们的队友已经被抓走,现在需要你们两人并肩合作,完成最后的任务,解开《消失的新人》最终的剧情,拿到逃出的钥匙去解救队友,带着他们逃出生天。”

    白栖枝蓦然一笑,望着季池溪说道:“没想到最后是两个心思缜密,沉稳镇定的大佬被抓走,我们这两个新手玩家留到了最后,当时还想着要赵茹或者吴简熠带我呢,现在看来,还是弟弟靠谱些。”

    季池溪捏了捏自己掌心裹着的那只手,两只眼角敛着笑意往上翘了翘,语调傲娇:“那是当然,我当然是最靠谱的。”

    他毫不收敛地凝视着白栖枝,眼中闪烁着动人又深邃的波光,温柔着说:“毕竟你在我身边,我当然要保护好姐姐啦。”

    白栖枝突然有些庆幸现在是黑暗的环境,这样季池溪应该就不太可能看清楚她此刻丝毫不自然,甚至有些离谱的神色,如果让季池溪知道了,她今天居然疯了一样的对他的存在产生了好几次莫名情愫,那她一定得羞愧得再也不敢见他,要知道季池溪可一直都拿她当姐姐。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因为这般幽闭又缺乏安全感的环境,又因为那几次无意间的亲密触碰,还是因为自己单身多年,心里缺男人缺疯了?

    白栖枝这样想着,干脆抬起手给自己脑袋来了一下。

    季池溪被她突如其来的举止给惊到了:“你干嘛突然打自己?”

    “我,头疼……”白栖枝胡乱解释。

    “头疼?”季池溪很快正色,很是担忧地把空着的那只手放在了她的头上,轻轻按了下:“是这里疼吗?要不然我们干脆结束游戏,休息一下。”

    白栖枝又一次把自己陷入了他无意识的撩拨中,心里简直懊悔得想骂自己,她赶紧摆了摆手:“现在不疼了,我们还是赶紧找钥匙出去吧。”

    ……

    “这是一台老式摄影机,那对新人曾经在这里完成他们相伴一生的交换承诺,这台摄影机记录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如果有人能在这里重演一次当时婚礼的场景,说不定会唤起那对新人尘封已久的记忆,当初的真相,是否就近在眼前……”

    白栖枝读完墙上扭扭曲曲的介绍语,瞬间明了最后一个任务的玩法:“它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扮做当时的新郎新娘,完成当时结婚的场景,然后这台摄影机就会播放出当年的全部真相了。”

    季池溪拿起桌子上的一束捧花和一个戒指盒,打量了片刻:“根据道具来看,应该就是正常的婚礼流程,交换戒指,说完誓词,应该就可以了。”

    说完,他憋着笑意,将一个白纱头花和那束捧花都递到了白栖枝面前:“你还要拿着花,带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