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树沉默片刻,灵光一闪:“要不我帮你?”

    时遇惊了:“你帮我什么?”

    池树一脸理所当然:“帮你洗澡啊。”

    “…可是你和我半斤八两吧?”他看了眼对方从头到脚都缠了绷带的倒霉样子,愁笑了。

    池树晃了晃自己的右手:“看,这边好着呢,比你强一点。”

    于是时遇被池树强行拽进刚清洗干净的浴室。

    “你会觉得别扭吗?”池树看他脱衣服迟疑的样子,眼底藏着笑意。

    时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连公共澡堂都没去过,现在被你盯着,能不别扭吗?”

    “公共澡堂我也不行,”池树笑:“可是我俩能一样吗?”

    时遇把身上的衣物除净,赤|裸的站在池树面前:“你说呢?”

    这句话,品一品又是另一层味道。

    这还是池树第一次,用外人的视角看自己的身体。

    浴室的灯光很亮,能把裸露在外的身体每一个细节看清清楚楚,池树的目光也毫不避讳,看得仔细认真,生怕漏掉什么细节似的。

    也是,是他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好避讳的呢?

    时遇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这个道理,但架不住池树有如实质的目光让他红了耳根。

    最后是池树先开的口:“瘦了。”

    时遇挑挑眉:“那真是抱歉。”

    “需要多补充点糖分。”

    时遇抽了抽唇角,心想拔智齿补龋齿的事还没算账呢。

    浴缸里再次填充满热水,池树让时遇坐了进去,还用保鲜膜将他两只伤手包裹好,让他抬起手架在浴缸边上。

    时遇被他一顿折腾,错觉自己是案板上的肉。

    池树这副身体的手掌很大,张开几乎能把时遇的整个脑袋包裹其中。

    他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按压时遇的头皮,细软的泡沫缠绕指尖,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海盐味道。

    温度刚好的水漫过胸膛,时遇舒服得一阵恍惚,浑身的倦意随着张开的毛孔散了开去,他整个人似趴在软绵绵的云朵上。

    池树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用怎样的力道、如何按压能让这副身体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