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生了三个儿子,这是她毕生的骄傲。她才貌不如魏氏,娘家也不如魏氏,嫁的男人更是差了许多,唯有三个儿子,给她争了光。

    刚入门时,魏氏是大嫂,嫁妆比她多,深得丈夫宠爱,又能干,死死压了她一头。等过了几年,长房没有男丁,她的腰板渐渐硬了。

    这几年,她更是把长房一切看成是自己的了。如今魏氏生了儿子又怎么样,能不能养的大不好说,论起排行,也是老四。

    谁知长房竟然要撇开二房单独论排行,徐氏如何能不恨。

    可人家愿意叫自己孩子大郎,这本来就是正经的长房长孙,说出去也不能说这样不对。郑太太两句话听起来软绵绵的,却让她无法反驳。

    徐氏生气,也没用。

    前院里,刘文谦当场拿出日历,和郑老爷一起商议,挑了个好日子,就定在四十天之后,那时候,郑颂贤游学也回来了,刘家两个孩子大了一些,魏氏也能腾开手。

    一顿酒席,除了徐氏,宾客尽欢,刘文谦让家里管家亲自驾车送了郑家人回去。

    送走了客人,刘文谦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他亲了亲两个孩子,“娘子辛苦了。”

    魏氏笑,“这有什么,不过是陪着说话吃饭,又不要我下地干活。”

    刘悦薇把妹妹打发回了东小院,自己坐在一边给弟弟妹妹做衣裳。

    刘文谦看了看次女,摸了摸胡须,“我儿贤惠,以后有福气。”

    刘悦薇抬头看着父亲,笑,“女儿都是托了爹娘的福。”

    魏氏忽然问刘文谦,“官人,张三姑那里,有没有让人盯着?”

    刘文谦笑了,坐在魏氏身边,“娘子不知道,咱们两个女儿能干的很,背着咱们,悄没生息地在打听张三姑儿子的事情。庆才昨儿来告诉我,张三姑的儿子被醉花楼一个粉头缠上了,借了高利贷给粉头赎了身,整日金的银的堆起来养在外头,可那高利贷是那么好借的?至于那吴婆子,若说有不妥,怕是个失职之罪。”

    魏氏收了笑容,“官人,若是张三姑清白的也就罢了,若是这中间有人想在我生孩子的时候动手脚,可别怪我无情无义了。”

    刘文谦拍了拍她的手,“娘子不说,我也不会让这事儿揭过去的。娘子还在坐月子,不要动气,先把满月礼和薇丫头的事情办了,后面再提此事。”

    魏氏点头,“好,我都听官人的。”

    刘文谦又看向女儿,“张家的事情,你们姐妹就莫要管了。你好生照顾你娘和弟弟妹妹,得闲了给你公婆和贤哥儿做些针线。我儿放心,不管郑家下多少聘礼,爹都给你预备了一份像样的嫁妆,不比你姐姐的差。”

    刘悦薇如今非常耐得住性子,只要不是威胁到家人,其余事情,她都淡然的很,嫁妆什么的,她到不在意,难得的是父母的心意,“爹娘给的,女儿都喜欢。”

    刘文谦点头,“好孩子。”

    刘悦薇起身回厢房,拿出两身衣裳来,“爹,娘,女儿这些日子闲着无事,给二老做了身夏衣,留着家常穿。”

    魏氏摸了摸女儿做的衣裳,“你这丫头,整日忙的脚打后脑勺,哪里腾出的时间做衣裳,别仗着年轻熬坏了眼睛。”

    刘悦薇这些日子一边照顾魏氏母子三个,一边把家务事打理的井井有条,夫妻二人都十分高兴。

    魏氏想到这是女儿的一片心意,又道,“这针脚真好,这花儿绣的跟真的似的。我这大半年身子重,也没怎么管过你们的针线,竟然做得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