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在距离楚墨阳一寸之时,就无法再进一步。

    夏庭鸣惨白着脸,看着自己的半截手臂带着剑落在地上,哐当一声,他才反应过来,他的手臂……被砍了!

    侧边,楚霁风的桌面上少了一根筷子。

    少了的那根筷子,正血淋淋的插在柱子上,入木三分。

    夏庭鸣捂着手臂惨叫,浑身哆嗦得厉害,地上漫了一地的血。

    武将们见惯了这种场面,是面不改色的,然而好几家的公子小姐们,都吓白了脸,忙的别过头,不敢再看。

    “庭鸣!”夏广猛地起身大喊,跑了过去。

    夏庭鸣的右臂断了一截,而且他还是习武的,拿不起剑,以后什么前途都没有了。

    夏广勃然大怒,抬头盯着楚霁风:“凌王,你竟然在启龙殿上出手伤人!”

    楚霁风面如寒霜,声音如同从地狱中传来的一般,幽冷,无情:“方才众人都看见了,是你儿子想要伤本王的弟弟。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先动杀心。”

    夏皇后感觉到一股寒气窜进身体,她手足冰凉,同样怒视着楚霁风:“庭鸣只是一时失了心智,你大可劈开他的武器,凌王,你就是故意断了庭鸣的手!”

    楚霁风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已经酝酿起了风暴,慢声说道:“故意的又如何?想要动本王的弟弟,就要付出代价。”

    “皇上!”夏皇后说不过他,只能转头求助。

    楚逸奇脑袋疼得厉害,他就是想办一个庆功宴犒赏武将,哪曾想会接连出事,还都是夏家人出事!

    夏庭鸣输了斗武,却不服输想要伤人,众人都有目共睹,楚逸奇怎好偏袒。

    “此事乃夏庭鸣咎由自取。”楚逸奇对夏家人的印象差到了极点,叹息一声,“尚书令,你可要好好教导你的儿女们啊。”

    他奇了怪了,以前在宁州的时候,也没过夏家人这般样子。

    夏广不甘心,还想要再说。

    “夏大人,你儿子的手臂断了,你再不请太医医治,他没有活活疼死,也会失血过多而死的。”苏尹月言辞简洁,字字诛心。

    夏广咬牙切齿,只好先救自己儿子。

    真是晦气,今日明明是夏家人要出头的日子,偏偏两个儿女都出事了。

    庆功宴自然是不欢而散了。

    苏尹月见了血腥,心神不大安宁,在马车上打盹,手有点冰凉。

    楚霁风摸了摸,给她暖着手。

    以前他中了鸩髓,一到秋冬就浑身冰凉无比,根本无法给她温暖,如今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