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们今天到底是被人算计了,还是运气不佳被连累的?

    胡天明这时候是拿萧樾当主心骨的,走上前来两步,恭恭敬敬的给萧樾拱手作揖:“王爷,之前事发的经过王爷似乎程目睹,那恕下官斗胆,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您暂留此地,指教一二?下官笨嘴拙腮,回头到了圣上面前恐怕陈述有所疏漏……”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在打鼓,同时暗骂自己不要脸——

    晟王乃是当朝亲王,这事儿又和他没关系,人家刚才指点他两句已经实属不易,他现在还想傍着人家在这里陪他查案……

    虽是厚着脸皮要求了,胡天明心里却同时做好了要被萧樾拒绝的打算。

    新科状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砸死了,确实很糟心,但是依着萧樾一贯的作风他确实就不是会管闲事的,这时候长身而立站在这里,眼角的余光扫了武昙一眼,便是面无表情道:“雷鸣,将查到的线索都与胡府尹说一说吧。”

    武昙是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在她看来萧樾就是这个人,比这无聊一万倍的事他都做过,现在突然抽风想要越权搅和一下京兆府也不算什么出格的事了。

    可是会这么想的毕竟就只有她一个,此时二楼雅间里的那些人却并不好过。

    苏映扒在二楼的楼梯口偷窥了下面半天,本想等着萧樾走了就赶紧上去通知自家小姐走人的,没曾想等到最后,萧樾不仅人没走,还要插手这件案子,她心头一紧,赶紧蹑手蹑脚的退回二楼上去,跑回房间里禀报。

    而萧樾吩咐完雷鸣,就突然瞥向了一直跟在武昙身后亦步亦趋的皇甫七,不冷不热道:“探花郎不是也受了惊吓?不需要去医馆让大夫把个脉吗?”

    皇甫七觉得这位晟王爷对他似乎略有敌意,很有些莫名其妙:“我?还好啊……”

    胡天明一边听着雷鸣跟他分析线索,一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他,再一看又觉得这位新晋探花郎和晟王爷之间好像不太对盘,他现在正在抱萧樾的大腿,于是赶紧出面对皇甫七道:“抱歉,本官方才一直忙着没注意探花郎也在这,这里本官还要勘察现场,就不招待了……”

    这是个变相的逐客令,皇甫七好脾气的笑笑,指了指武昙:“府尹大人尽管忙,我跟定远侯世子是朋友,这丫头刚才受了不小的惊吓,我不放心,我在这等一会儿,等们完事了,我好送她回去。”

    既然人家是为了私事在这滞留,胡天明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略看了他和武昙一眼就作罢了,转头继续和雷鸣分析案情。

    雷鸣看着他家主子瞬间沉了几个色调的那张脸,这时候反而头皮发麻,没什么心思跟他详谈了,赶紧打岔道:“大人,有些细节就这样说的话很难解释到位,不如我们上楼,让两位小姐指认一下现场的状况我再跟您细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胡天明觉得有理,冲着武昙姐妹两个略一拱手:“那就麻烦两位小姐再上去一趟了?”

    “好!”武昙也纳闷到底是为什么遭的无妄之灾,自然乐于配合,很痛快的点点头。

    胡天明做了个请的手势,原是想要让萧樾先行的,可是萧樾站着不动,他就当萧樾是不想上去,于是又冲武昙二人笑道:“武小姐、林小姐,二位先请吧!”

    武昙和林彦瑶转身往楼梯口走,皇甫七刚要跟,不想萧樾却是突然上前一步,用身体将他隔开挡住了,自己反而又款步跟了上去。

    皇甫七和胡天明俱是一愣。

    雷鸣赶紧不动声色的赶上来,横臂将皇甫七拦了一下,一板一眼的正色说道:“上面算是案发现场,官府封锁其间似乎是禁止闲杂人等入内,以免弄乱证据?是吧,府尹大人?”

    表情是个一本正经的表情,同时心里又在暗骂自己助纣为虐太无耻。

    胡天明本来是不在乎多一个人上去的,但此时被他一问,就本能的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

    还想再说,雷鸣已经再次对皇甫七道:“那就劳七少在此等一等了。”

    皇甫七是头次跟萧樾接触,不了解他的脾气,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可他打死也想不到才回京一个多月的萧樾会和武昙之间有点什么,既然那主仆两个不平易近人,那就不近了呗,他也无所谓的找了张椅子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等武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