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只是微微亮,托马斯便已经驾车前往诊所搬弄仪器,他挑在了人流冷清的早上,冬天的鸟在树上叫着,像是乌鸦,声音嘈杂的传入托马斯的脑海。

    他拍打着方向盘,车速稍微提上了一点,眉头紧皱的托马斯紧紧的盯着前方的道路,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以至于有点无神,他不知道该去想些什么,在早上醒来之后他便就如此,毫无思考的动力。

    他点燃一根香烟,没过多久车内便充满了烟草燃烧过后留下的烟与味道,托马斯咳嗽了两声,在这时他才想起把车窗慢慢的降下,他看了看手中只抽了一半的烟,将它随手扔了出去。

    “真是疯了。”托马斯骂道。

    在以火急火燎的速度来到诊所之后,托马斯开门进入,这家诊所由他一手操办,作为杜尔兰最出色的医学生,在医院实习三年之后便又回到了这个偏远小镇,杜尔兰因为托马斯的到来而焕发出活力,他走街访友,人们对于这位年轻的医师赞不绝口。

    如今因为人们的离去,诊所也日渐冷清,托马斯不得不考虑接下去的发展,他或许会重新回到医院工作,而这些遗留下来的医疗仪器他说不定会留作纪念。

    将一件件仪器装上车驱车返回,博伦特和杜兰早已经等候多时,一起被运到二楼重新通电打开,然后是各种繁杂的调试。

    博伦特没有回家去拿妻子为他准备了一晚上的行李,他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公司那边因为紧急情况需要提早出发,而衣食住行都已经安排妥当的理由还是非常的拥有信服力。

    在对利瓦特进行了一系列麻烦的检查之后,托马斯并没有检查出对方身体上任何的毛病以及创伤,健康完美,充满活力,除了那依旧快的惊人的心跳之外。

    “一切正常!一切正常!要是没有问题那他们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博伦特喘着粗气,刚才为了让利瓦特乖乖听话,他耗费了不少力气。

    “既然身体一切正常,那么很有可能是心理上的问题,而且我很能看出来利瓦特的情绪处于非常高涨的状态。”托马斯也是满身疲惫,经过几个小时的检查所得出来的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他们依然无从知晓病情的根源所在,这可能是一种心理疾病,但托马斯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好无涉猎,他甚至觉得这是一种比病毒更加恐怖的东西。

    ——

    自利瓦特三人发狂后的第十七个小时,楼下三人一筹莫展之时,二楼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本已神情紧绷的博伦特三人被从沙发上惊起,他们来到二楼传出声响的房间之外。

    经过杜兰的描述这是他的姐姐莫伊所处的房间,在那声破碎声响过后,里面便再无任何的声音传出,博伦特等人无法确定其中的情况。

    因为当视野中没有任何生物存在时,原本发狂的人便会回归平静,他们对死物不会产生任何的攻击欲望,而声音会使他们狂躁却不会让他们去找寻并攻击声源,所以即使房间中一如既往的安静,还是没人敢贸然进入。

    随后楼下外边传来了“嘭”的一声大响,气氛凝固的几秒钟之后博伦特三人幡然醒悟,杜兰率先握住木门把手推门而入,其中的房间依旧整洁只有几处混乱,窗户玻璃已经被完全破碎,而房间之中空无一人。

    杜兰神色慌张的跑到窗户旁,他将头探向窗外,手撑在窗框之上,任由破碎沉渣的玻璃割破他的手心,鲜血从中流出从墙上划落,杜兰的双眼大睁,死死地盯着正下方草丛上那一滩红色的东西。

    “怎么回事?”托马斯在门外不解的问道。

    杜兰没有回应,博伦特只好亲自一探究竟,当他看到窗外所发生的一切之后回头说道,“莫伊跑了,从楼上跳了下去,下面有血。”

    三人随后匆匆下楼,来到了屋外的事发地点,土壤被轻轻的溅起,杂草被压向一边,其上还有一潭红色并未干涸的血迹。

    莫伊绝对受了伤,从二楼跳下,只要不是头部着地,基本不会立刻致死,但是根据草堆中的血迹可以看出,莫伊的伤势不轻,骨裂是最有可能的情况,但莫伊却在杜兰开门并冲向窗口的十秒左右的时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她难道感觉不到疼痛吗!”托马斯惊讶的瞪大双眼。

    血迹由杂草上延绵至附近的树林之中,托马斯被留下来看住剩下的两人,博伦特和杜兰则向着树林之中追去。

    在路途之中,博伦特斥责杜兰,“为什么不事先将房间里面的东西加固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