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眼泪滚落,人生中第一次,朝自己的母亲大声吼着。

    张清婉又一巴掌甩在了司卓脸上,同样的歇斯底里。

    “他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爱过的人?那母亲呢!给了你生命,给了你活的机会的母亲呢!你要为了一个妓子不顾你亲生母亲的死活吗!”

    亲生母亲,呵……

    司卓仰头笑起来……x

    亲生母亲说,南山离开的日子,就在后日。

    亲生母亲说,她若敢追去,她就死在她的面前。

    那三天,司卓不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灵魂和记忆好像一起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印象。

    三日后,炽热的天光里,司卓恍若隔世的从阴影中爬出来,颤抖着拉住母亲的手。

    张清婉皱眉看她:“时至今日,你觉得这件事还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吗?你父皇已经昭告天下了,也给那三人赐了封号位份,东虞那边也已接受和亲的提议,你死心吧!他是非走不可了!”

    非走不可…非走不可…

    司卓跪在母亲的身前,看着她的眼神,恍惚间仿佛再也不是手握军权的公主,再也不是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将军。

    她看着自己的母亲,竟好似重回十一岁那年,被母亲抛弃后一般,破碎的不堪一击,对母亲的任何话、任何责罚都毫无招架之力。

    可她依旧拉着母亲的手,哽咽着:“至少,让他知道,不是我让他去的……”

    张清婉大失所望的看着她。

    得了令的应忠疾步如飞,两眼血红的冲到南山楼,小半个时辰后,却满脸惨白的归来。

    扑通一声跪在司卓面前,应忠咬着牙,竟不敢直面看她,只低着头说道:“殿下,先生说他知道不是您让他去的,先生他为了您…是自愿的…”

    司卓如遭雷击。

    ……

    和亲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南山问招招时,招招想了半天也给不出什么好的答案,毕竟她也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也就和平常嫁人一样吧,只不过是代表一个国家嫁给另一个国家的皇帝而已,不能和离,只能一直做夫妻,一起生儿育女什么的。”

    “生儿育女…”南山呆了一下。

    招招苦笑一声,吐了吐舌头:“我说的是你,我和千憎自然是做不到的,呃,千恨,生儿育女这个事,你应该是懂得的吧?”

    南山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他压了压怀中熟睡的灰风,将它的脑袋压在他的肩上,只道:“春时说东虞是个自由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