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毓初回了房间后,看到睡得正酣的两人,幽幽叹了口气。

    啸天从床上跳下,摇着尾巴走到他脚前,歪着头,黝黑的眼珠直瞅着他,仿佛在问:主人,您怎么了?

    宁毓初弯身将它抱起,往窗下木椅一坐,双手掐着它的两肋抬起来,映着窗外的明月,简直像是正准备食月的天狗。

    他勾唇一乐:“本来想到要多养十几张嘴,还挺头疼的,看到你这傻乐的样,倒是不觉得了。”

    啸天歪头吐舌,看起来更憨了。

    宁毓初将它放回地上,拍了拍它的头:“自己玩去吧。”

    啸天没走,又跳上来,窝在他脚边,用行动陪他。

    这执着劲,令他想起了外头那几人,之前对他爱答不理,如今倒是赶也赶不走,还赖上来了。

    他两手枕在脑后,脑子里飞快运转起来,要想养活这么多人,光靠如今这点收入,完全不够,他得想个好法子。

    这一想就是一夜,除了多出两个黑眼圈,其他什么都没有。

    早读课结束,齐纳就蹿到了他们后头来,说起了昨日之事。

    “我们陪柏前程去报了官,县令大人把昨日去他摊子搅和的那些人全都给抓起来,连夜审问了一番,结果不是他们。”

    宗锐纳罕:“不是他们,难道柏前程还和其他人结了仇?”

    齐纳摇头回道:“柏前程除了抠门爱钻营赚钱外,为人挺低调的,也不爱和人起冲突,就算是上次他画了四大才子的画像去赚钱,被人警告后,也没有再画了,没道理为了这点钱,就伤人眼睛,要知道,若不是唐黎,他就瞎了,这可是大罪,要抓去坐牢的。”

    柏昀惊叹道:“以前我们再怎么横行霸道,也没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比起行凶之人,我们一点都不像是恶霸。”

    宁毓初瞥眼过去:“怎么?还想跟人比一比高低?”

    柏昀缩着脖子赔笑道:“怎么会?我们都改邪归正,弃恶从善了,那些都是过往的事了,如今我们只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宁毓初才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

    柏昀抹了下额头的汗,转念又道:“这柏前程挺可怜的,这般辛苦赚钱求学,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能靠才能获得奖金的机会,却飞了,换做是我,杀死那罪魁祸首的心都有了。”

    宁毓初若有所思。

    唐黎回想昨日柏前程那绝望悲恸的样子,于心难忍。

    她道:“这行凶之人,挑这种时候伤人,无非就是想让他参加不成比赛,这恶毒之心昭然若揭。”

    齐纳点头道:“听说书院正打算再挑选一名学生代替他参加。”

    元逸飞问道:“这就跟咱们没关系了……霖佑,你在画什么?”

    这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不由都止住话朝钟霖佑的桌子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