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过后的天空,像水洗过一样干净,一眼可以望得很远。

    空气湿润,清风微凉,廊下风铃轻响。

    檐角残雨落下,打在芭蕉叶上,碎成水花,在太阳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亮光。

    宁毓初是在啪嗒啪嗒的滴水声中苏醒的。

    当看到熟悉的床帐挂饰,他还未从混乱打斗画面里醒过神。

    直到——

    唐黎端着碗药跨进门槛,撩开床帐。

    宁毓初抬眸,对上她清澈透亮的眼眸,那些血腥惨叫的画面如潮水般退去,眼前只有她欣然的模样。

    “你醒了?”唐黎眉眼带笑。

    “刚醒。”宁毓初想动却发觉动弹不得。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浑身疼。”

    “不疼才怪,你受了很严重的伤,这次可得好好休养。”

    宁毓初看看照进屋内的阳光,暖暖的气息,尘埃漂浮。

    再看着她,鲜活的,灵动的,触摸可到的……

    活着真好。

    唐黎将药碗搁在床头,扶他坐起来。

    “你醒了就太好了,这药你自己喝。”

    宁毓初看着黑乌乌的药汤,露出一副脆弱小可怜的样子。

    “可爷两只手都抬不起来了。”

    唐黎:???

    明明记得他右手没有受伤。

    但看在他是伤患的份上,她拿起汤匙搅了搅,边一勺一勺喂给他,边跟他说起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

    得知刺杀是齐家谋划的,宁毓初一点都不意外。

    “齐家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小的时候,齐嫣就处处针对我,在学堂齐堂定他们天天找爷麻烦,排挤爷,以前爷只是不跟他们计较而已,如今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