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他应该察觉不到我是醒着的吧？又或者其实他察觉到了，但不想戳破？我屏住呼吸观察对方的动作，转念一想，能进来这里的其实也不止宋礼，如果是那个狗皇帝或者是其他功力高强的人，那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花费这么长时间站在我床边的………
那个人影动了动，好像拿起了什么。他坐到我床沿，手上的东西传来细微的响动，接着，乌黑的暗色被一圈昏沉橘黄推开。
啊。
他侧过了脸，垂下视线。
我没来得及装睡，猝不及防地对上熟悉眼睛。
下意识地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盖到了鼻梁上眼睛下一点的位置。这个动作也是从前的一个习惯，那时候被关在宅子里，只好放任自己沉迷于各式话本子，最后我发现晚上偷偷看怪诞类的最刺激，但母亲一来我就要立刻吹掉灯火，一旦被发现免不了一顿责罚。
扯远了。宋礼见我大睁着眼睛与他对视倒也没表现出多惊讶的模样，他果然早就发现了。只是与我对上眼神的那瞬间，我觉得他的动作稍微一滞，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像是有些无语。
“……什么时候醒的？”他低声道，“还是说，你一直都没睡？”
明明心里清楚的很，已经永远不会迎来母亲的责罚了，可我竟然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明明他的声音听来没有喜怒，甚至配合深夜压低的音量似乎有些温柔，我却还是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那时母亲觉得我屡教不改，她就会叫来父亲。可想而知的惩罚让我腿脚冰凉。我不讨厌母亲，多数时间她都会温柔的包庇我，可有时候她又让我感到愤恨。她比父亲好一些，但她同样并没有真正地爱着我。
宋礼见我一直不说话，一味逃避视线的话肯定会被他说些让我不好逃避的话，所以我只好憋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好吧，我也承认自己这句话很蠢，所以宋礼向我露出嘲笑般的表情是必然结果。
“我有什么理由不能来吗？”他反问我。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晚上好像比较喜欢在别的地方过，突然来了，反而有些奇怪。”
宋礼盯着我露出的小半张脸，调侃道：“莫非是觉得我宿在了其他女人那里，不开心了？”
“那倒没有。”顿了顿，想到先前与祁肖的谈话，或许生出了点捉弄的心理，也或许是自暴自弃，我从床上坐起身来，向他那里倾斜了些，轻悄悄开口，“毕竟，宋礼心里只有我，是不是。”
我看着他的乌黑眼睛。
他没有退避地凝视着我。
宋礼罕见的没有立刻反驳我。
我头一次希望他那样做，反驳我，嘲笑我，现在这阵没来由的沉默反而在印证祁肖对我说的那番话的真实性，让我感到不安。
我的肩膀轻轻抵着他的，他身上夹杂雪意的松木香一阵一阵地递过来，这股冷漠的气味从没有夹带过一丝杂味，无言地叙说自己对他人的拒绝。
母亲身上总有栀子的花香，但我父亲本身没什么气味，我却总能在他身上嗅到许多杂七杂八的花香，像是他身上安了座皇宫的后花园。
“不冷吗？”
只是花费这么长时间站在我床边的………
那个人影动了动，好像拿起了什么。他坐到我床沿，手上的东西传来细微的响动，接着，乌黑的暗色被一圈昏沉橘黄推开。
啊。
他侧过了脸，垂下视线。
我没来得及装睡，猝不及防地对上熟悉眼睛。
下意识地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盖到了鼻梁上眼睛下一点的位置。这个动作也是从前的一个习惯，那时候被关在宅子里，只好放任自己沉迷于各式话本子，最后我发现晚上偷偷看怪诞类的最刺激，但母亲一来我就要立刻吹掉灯火，一旦被发现免不了一顿责罚。
扯远了。宋礼见我大睁着眼睛与他对视倒也没表现出多惊讶的模样，他果然早就发现了。只是与我对上眼神的那瞬间，我觉得他的动作稍微一滞，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像是有些无语。
“……什么时候醒的？”他低声道，“还是说，你一直都没睡？”
明明心里清楚的很，已经永远不会迎来母亲的责罚了，可我竟然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明明他的声音听来没有喜怒，甚至配合深夜压低的音量似乎有些温柔，我却还是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那时母亲觉得我屡教不改，她就会叫来父亲。可想而知的惩罚让我腿脚冰凉。我不讨厌母亲，多数时间她都会温柔的包庇我，可有时候她又让我感到愤恨。她比父亲好一些，但她同样并没有真正地爱着我。
宋礼见我一直不说话，一味逃避视线的话肯定会被他说些让我不好逃避的话，所以我只好憋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好吧，我也承认自己这句话很蠢，所以宋礼向我露出嘲笑般的表情是必然结果。
“我有什么理由不能来吗？”他反问我。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晚上好像比较喜欢在别的地方过，突然来了，反而有些奇怪。”
宋礼盯着我露出的小半张脸，调侃道：“莫非是觉得我宿在了其他女人那里，不开心了？”
“那倒没有。”顿了顿，想到先前与祁肖的谈话，或许生出了点捉弄的心理，也或许是自暴自弃，我从床上坐起身来，向他那里倾斜了些，轻悄悄开口，“毕竟，宋礼心里只有我，是不是。”
我看着他的乌黑眼睛。
他没有退避地凝视着我。
宋礼罕见的没有立刻反驳我。
我头一次希望他那样做，反驳我，嘲笑我，现在这阵没来由的沉默反而在印证祁肖对我说的那番话的真实性，让我感到不安。
我的肩膀轻轻抵着他的，他身上夹杂雪意的松木香一阵一阵地递过来，这股冷漠的气味从没有夹带过一丝杂味，无言地叙说自己对他人的拒绝。
母亲身上总有栀子的花香，但我父亲本身没什么气味，我却总能在他身上嗅到许多杂七杂八的花香，像是他身上安了座皇宫的后花园。
“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