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平放到床上,他很轻很慢的拨开我额间的头发,一点一点地凑近我,直至我耳边,低声呢喃:

    “圆了房,是不是就一样了?”

    有些沙哑的嗓音里混着一种与平常截然不同的暧昧,我心中从未升起过如此不详的预感。

    “……若您觉得这样做便是一样了,那么我的意见还有可以回转的余地吗?”

    “……”

    他撑在我的上方,乌黑柔软的头发从他的肩头滑下,在一片暗青的阴影中,他的眼睛里也漫上了更浓稠的黑色。

    宋礼静静地与我对峙:“女人在这种时候都处于弱势吧,你倒是还能像没感情的物件一样说话带着刺,试探我么。”

    我抿着嘴,尽管我心有不愿,心有不甘,但在宋礼面前,蛮力反抗得不到一星半点的好处。再者,嫁过来时,我也早已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所以,只是一副身子而已,不用太在意,我是这样对自己说的。但如若可以,我还是希望尽可能的不要跟他发生关系。

    最初的最初,宋礼应该确实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造成如今的局面,全都是我自己思虑不周,还总是顶嘴,谁能想越顶嘴这个男人兴趣越大呢?

    我真是完全不能推卸责任啊。

    但是,我还是想挣扎一下。

    “宋礼,”被突然点名的男人一怔,随即便全神贯注地盯住我,我也认真地回望他,接着缓缓问道:“虽然先前的大多只是我的猜测,现在我姑且问一句,你心里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当你是我的妻,做这样的事很不对吗?”

    他冷淡的回答我。

    看看,问题大的很。

    “我想知道的不是我于你而言我的身份地位。”

    不过,宋礼把我抱到床上还能这么有耐性的跟我谈这么一大堆话,也足够奇怪了,再加上之前的各类事件,说明可能在他心里,我已并非完全是一件工具。

    我看着他的眼睛:“宋礼,你喜欢我吗?”

    “……”

    这沉默快要使人窒息,厚重而密集,仿佛硬生生地将时间都包裹至停止。

    但更令人窒息的是,他反问道:“怎么,不喜欢就不能做这种事了?余令,你在这种事上还想跟我谈判,真是相当不聪明。”

    他说着欺身压下,我还未来得及反驳的语言尽数被堵了回去。他的吻溢满了惩罚性,舌尖直探深处,再从我的舌根舔回,我觉得我的整个口腔都被他包裹,他仿佛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塞进我体内那般的攻击过来,直搅得天翻地覆,孙悟空大闹东海也不过如此。

    我的呼吸都被他抽尽了,我从来没有那样迫切的想要呼吸空气。我用尽力气企图将他的舌头推回,但他却更加报复性的咬了我。

    而我,已经没力气咬他了,谁能知道接吻也会有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呢?真好笑,居然有人会被吻死。

    宋礼在我半死不活的时候终于松了口,离开之际,我和他的嘴巴之间甚至拉出了一道暧昧的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