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就把何满惹毛了,她掀开车帘怒瞪着周深道:“胡说八道。”

    周深看她眼睛瞪得溜圆,就和那小野猫似的放着凶光,不禁越发心痒,很想伸手捋捋她的毛,可到底她不是猫,他一时也不敢放肆。

    周深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急什么?”

    能不急吗?他随口一说,就把能何太傅置到了峰口浪尖,传到世人耳中,那些讨厌的言官又该参奏何太傅一本了。

    就算不被咬下一块肉来,可被咬一口这滋味也不舒服。陛下又疑心甚重,真要怀疑何太傅贪赃枉法,冤不冤哪。

    何满哼一声,道:“总之我爹没钱,别胡说八道。”

    周深笑笑道:“那买地哪来的钱?别说是自己赚的。”

    “……”何满缩回车里,小声嘀咕:“管不着?”

    “天下人管天下事,我看见了自然就要管。”

    何满气得又掀开辆帘,怒视着他道:“是我自己的首饰,都当了,况且是租的又不是买,能少花多一半的钱,懂?”

    周深心里惊讶,面上却不露,只做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是这样,那是我想错了,抱歉抱歉。”

    见何满又摔了车帘,不由笑叹道:“那车帘跟有什么仇什么恨?都快把它扯成碎布了。”

    “……”

    “要不,把它掀起来好了,这样既通气,咱俩说话也无遮挡,更坦诚些。”

    何满心道:我为什么要和坦诚?

    因此只一味不理。

    周深问她:“租地做什么?”

    何满本来不想和他说,但想想曾经自己府中有两个特别擅长稼穑的两个人就是从京城跟过去的,还曾经是周深的手下,要想提前把那二人弄过来,说不定还得求他通融。

    当下何满也不跟他使脸色了,抬着明艳精致的小脸,柔柔的看他,道:“种地,做地主婆啊。”

    她神情柔和,眼神明澈,本来就是开玩笑的话,仿佛在等着他随之而来的嘲笑,可周深就是笑不出来。

    他也不自禁的放柔了声调道:“种地可是个辛苦活,受得了?”

    他一如此轻柔,就显得格外深情,何满别开视线,低头道:“又不是我自己种。”

    “呵。”周深失笑道:“虽说不用自己辛苦,可这种地就是靠天吃饭,若风调雨顺还好,可若是赶上灾年,只怕会颗粒无收。”

    何满倒没说“敢咒我”这样的气话,只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