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桐摆摆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进了正殿,打发了人,他才问:“从明天开始,那药别用了。”

    孙伐头都不抬的道:“是。”

    赵桐不可能跟他诉说自己的心事,见他和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到底嫌烦,摆手让他退下去。

    何满挺奇怪,她问服侍她的小宫女:“药都喝完了?”

    那小宫女莫名其妙,脸上的意思分明中:您不是最讨厌喝苦药的吗?怎么没有药可喝了,您又惦记上了?

    何满看她够傻,只好问得更直白些:“我是问,好端端的,药怎么停了?”

    那宫女摇头:“奴婢不知,不过是陛下怎么吩咐,奴婢就怎么做,何姑娘要是不明白,不如亲自去问陛下?”

    何满听这话就生气,就像她不敢问赵桐似的,她不悦的瞪了一眼这宫女,摆手叫她下去。她支着下巴,歪着身子在那想心事:如今她就是笼中鸟,成天无所事事,实在是无聊之极啊。可偏偏赵桐又不肯放她出去,怪没意思的。

    尤其她身边没个相熟的人,就是说话都没的可说。

    何满把孙伐叫进来。

    孙伐本来是赵桐身边的第一得意人,如今成日“监管”着何满,倒像是在赵桐跟前失宠了,何满对他还挺歉疚,她曾经问他:“在我这里确实委屈了,不如我同陛下说说,仍然把派回陛下那边?”

    孙伐倒是挺有眼色,他笑眯眯的没有一点儿怨言:“陛下叫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服侍何姑娘是陛下吩咐的,那就是奴婢的本分,奴婢不觉得委屈,若是何姑娘嫌弃奴婢,奴婢怕是在这宫中就混到头了。”

    他自小净身入宫,家人早就失散,这会儿打发出去,注定贫困穷困,何满本来想帮他,别没帮上忙,回头反倒害了他,见他不乐意也就算了。

    何满无聊,问孙伐:“这宫里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孙伐也算宫里的老油子了,他想了想道:“三月里可以放风筝,这会天热,也就只能赏赏花,看看鱼……”

    伫寒殿毕竟只是赵桐的寝殿,除了有些花草,并没单僻出地来弄什么水榭凉亭,何满要想赏花看鱼,还真就只能去御花园。

    何满就可怜巴巴的望着孙伐。

    孙伐头疼:“何姑娘,看奴婢也没用,奴婢做不得主,在这伫寒殿还好说,真离了伫寒殿,万一您出点什么差错,别说陛下不饶奴婢,就是奴婢自己也没脸活了。”

    何满立刻蔫了,她问孙伐:“那给我说说这宫里有什么新鲜事没有?对了,不是说陛下新封了四妃六嫔吗?都是哪家的姑娘?”

    她顿了下,终是问:“有没有何家的姑娘?”

    孙伐还真是知道,一一道来,还就没有何姿。

    何满立时就恼了,他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当初不是定好了把何姿纳进来吗?

    赵桐回来,听何满质问,他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此时他正净手,也不接宫婢递过来的帕子,用蘸清凉的水的手指就点了一下何满的额头:“呀——”

    蠢不蠢。

    何满冰得一激灵,退后一步道:“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