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如今疆域太大了,金陵是帝国镇守南方的关键,而且有着会稽水师和番禺海师,哪怕北方精锐尽出也未必能打得过,因此,金陵是不可能裁撤的。

    “千寻其实也在做准备了!”嬴政看着思索的扶苏缓缓开口说道。

    “父王是说,那群楚姓老兵?”扶苏皱眉,看着嬴政问道。

    “嗯!”嬴政点头。

    樗里寻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其他,故意将大秦守陵一脉,从樗里一族,变成了一个团体。

    在樗里寻还在金陵的时候,这个团体只会在南府生根发芽,长成一棵能为大秦遮风避雨的参天大树。

    若是樗里寻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等到樗里寻离世,这个团体将牢牢掌控着南府的军政大权。

    而到了那个时候,无论谁成为南府之主,想要对咸阳动兵,整个南府都不会答应,也算是为大秦提供了一个保障。

    将来若是继任的新王昏聩,南府也将有能力阻止天下陷入动荡。

    因此,金陵将成为一个大秦的牢笼,牢牢的锁死了南府之主,也锁死了咸阳之王。

    但是这一切的根本就在于,南府的守陵人团体能成长起来,能够成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族叔是宗师,寿命延绵,必然能将南府经营起来,父王在担心什么?”扶苏疑惑的问道。

    以樗里寻的实力,未来寿命甚至可能远超自己,南府也必然会成长到他们期望的地步。

    “扶苏可曾看过樗里家谱?”嬴政叹息地说着。

    扶苏摇了摇头,樗里一脉是嬴氏禁忌,除了历任宗正驷车庶长和君王,其他人是没有资格去查阅樗里族谱的。

    “樗里一脉,一脉单传,从来没有人能活过四十!”嬴政认真地说道。

    这个问题他问过道家,问过素问医馆,可是没有答案,樗里几乎代代是宗师,然而却始终没有人能活过四十。

    道家给出的解释是,樗里之所以代代出人杰是因为大秦的国运,但是背负大秦国运前行,自然也要承受国运带来的恶业。

    尤其是樗里寻,且不说他镇压的是化身祖龙的远古应龙,这些年的南征北战,樗里寻哪怕是宗师,也不可能身上没有一丝暗疾。

    而这一切,樗里寻也拒绝了素问医馆和道家为其诊脉,侧面证明了樗里寻身上是有暗疾的。

    “所以,扶苏你要有所准备,朕和千寻不能一直为你保驾护航,有些事也是要你自己站出来的,你才是大秦的王!”嬴政郑重地看着扶苏。

    扶苏看着嬴政,突然间感觉肩上的沉重,他似乎习惯了天塌下来了,有高个子的人顶着。

    以前是父王,哪怕父王不在了,也还有族叔在。

    但是现在,父王却告诉他,有朝一日,都不会再有人为他撑着,他将成为那个为大秦子民撑起一片天的高个子。

    “若是没有这点觉悟,朕将会把王位传与千寻!”嬴政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