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音楼眼尾卷长的睫毛微垂,指尖拿起手帕,丝质面料是极精贵的,左下寸位置绣着一个神秘的梵语,繁复暗纹在灯光下泛着柔滑色泽。

    她认出这个梵语,意思译为:

    ——傅字。

    时间跳过了几秒,谢音楼稍微坐直了些,转过头,眼眸像是看电影慢镜头一样,安静地透过茶馆的门窗,看到外面昏黄路灯旁,停驶了辆黑色轿车。

    秘书将车门打开。

    男人落影修长,身后是夜色,是灯火长街的繁华背景。

    “小仙女,我这占卜水平绝对可以高价收费了……”余莺这边将塔罗牌推过来,对刚才谢音楼被搭讪一幕倒是不惊讶,这是美人独享的特权,她都习惯了。

    惊的是,这张塔罗牌占卜结果。

    她眼神饱含深意地,盯着谢音楼说:“占卜说你艳遇的时间是在晚上九点十分零三秒,你瞧瞧准吧。”

    谢音楼看了她一眼,又扫向手机。

    显示时间:「九点十分零三秒。」

    余莺撑着下巴,回想道:“你可能没看清……跟你搭讪那位,脸好绝,就是气场有股灼人的压迫感,这种啊,我看哪怕有人敢去垂涎那张脸,都不敢轻易冒犯。”

    谢音楼手指蜷曲,轻轻揪着蓝色手帕,等余莺欣赏地说了半天,才启唇:“我看清了……”

    “啊?”余莺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谢音楼是指看清了那位的脸。

    她摸着塔罗牌摆弄:“男女之间的欲擒故纵把戏哦,主动示好等于是馋你身子了,你看,他还没走,或许就在等你去要联系方式。”

    话音一落,谢音楼浅浅笑了声:“他走了。”

    余莺立刻闭嘴,伸长脖子往窗外瞧,长街已经没了轿车身影。

    凌晨之前,谢音楼从茶馆回到了天府公寓。

    她进门,先揿亮了朦胧的小壁灯,抬手随意将胸前旗袍盘扣解开,而后进了浴室。

    洗了澡,谢音楼披着白色纯棉的浴袍,浴袍从光裸薄肩滑过,遮住了瓷质的肌肤。她才踩着柔软地毯一路来到沙发。

    还没坐下,眼睫先看到之前被打翻在地的蔷薇蜡烛,脑海中不由地回想起那人的脸。

    谢音楼并不是第一次碰到他了。

    大概在半个月前,她自幼有闻催眠香入睡的习惯,那天,到发小迟林墨家里拿国外进口的新款蔷薇香蜡。

    谢音楼有备用钥匙,又来过很多回了。

    所以推门进去的那瞬间,从未想过,在宽敞奢华的室内,还有一个半裸的陌生男人站在厚重窗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