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澜在殿堂里放下木竹钥匙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星宿原本也想跟着她的,可看起来恢复记忆的她不太好惹,这会上去简直就是没事讨事。

    池幻和她比起来,起码性格稳定成熟。

    这事便开始这么算了,直到戌时过去一刻,她才接近城口的一座小破庙。

    破庙至今已经被拆除的差不多,最高的台阶上有个破碎并且肮脏不堪的破坛子。

    衣澜拖着衣袍的尾端走了上去,眼里却满是那种不屑之意。

    看看这地方,破破烂烂,如何祭祀?星宿城到底给了池幻什么好处,值得她一心一意为国为民。

    这荒废到上下都是枯枝烂叶的阶梯,衣澜实在无法再向前走,便只好边走边随手清理了一下,而后又直起身子接着向前走。

    可是她觉得还不够,这才两块碎片。

    无法让她的师父回到她身边。

    她碎碎念着,直到站到台阶的顶端。

    “清风十衣……”

    而接近顶层之后便不能再过去了,衣澜被拦在屏障之外,而里面的祭坛边上放着的是一个晶蓝色的权杖。

    那就是清风十衣,据说是上神族的天宗祭司遗落的物件,池幻十七那年在湖边游玩捡到的。她大大概也是至今除了天宗,唯一一个能控制这权杖的人。

    衣澜的印象里,这是师父最喜欢的物件。

    且那名字中的衣,也是跟着她的姓氏而来。

    “破——”

    她轻轻呵了一声,可再锋利的冰刃的好像也无法破开那坚韧的屏障。

    居然失败了。

    衣澜也没想到。

    理说她这个五阶祭司应该能做的更多。

    清风十衣也好像注定要在那黑漆漆的地方躺上更多的夜晚。

    “祭祀以血为祭品,可逆天而行。”

    一个扰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话像是很早之前就有人说过。

    “师父,这次可是你先把事情做的那么绝的。”

    衣澜轻轻咬了唇,只得刀子划破了手心,望着那血迹一点点地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