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

    踹翻涂兴哲之人指着涂兴哲,一脸怒气。

    原来是褚宪章,想不到他干瘦单薄,身手却是不凡。

    褚宪章手下的四名太监冲过去,将涂兴哲死死按在地上。

    这么一闹,涂兴哲好像也清醒了,知道刚才的动作实在是鲁莽,犯了大忌,不管他没有贪墨,只刚才那一下,就足以判他死罪了。太监是内监,不是外官,犯了罪不需刑部审理,内廷直接就可以处理,换句话说,朱慈烺只要一个眼色,就可以把涂兴哲乱杖打死。

    “殿下饶命啊,奴婢知错了……”

    涂兴哲跪在地上,砰砰砰连续叩头。

    “奴婢有罪,请殿下责罚!”

    褚宪章也跪倒在地。

    虽然涂兴哲不是他的人,但他身为兵仗局掌事太监,火药厂掌厂太监是他的属下,火药厂出了事,涂兴哲又如此猖狂,他当然要承担责任。算上火器厂的事,褚宪章心情沮丧,只觉自己今天倒霉透顶了。

    “褚公公起来吧,这事跟你关系不大。”

    朱慈烺放下手里的茶盏,目光看向涂兴哲:“涂兴哲,你认罪吗?”

    “奴婢有罪,奴婢该死,奴婢千不该万不该在殿下面前失控撒野……”

    涂兴哲抬起左右手,狠狠抽自己的嘴巴子,一边抽一边哭:“奴婢受了他们几个人的蒙蔽,没有替皇上掌管好火药厂,奴婢有罪!但这几个奸人血口喷人,玷污奴婢的清名,奴婢却是不认!”

    “你还有清名?”朱慈烺冷笑:“田守信,传那个商人。”

    听到商人,涂兴哲眼睛里闪过惊恐之色。

    等到锦衣卫将那商人推进大堂之后,他一下就瘫软在地上了。一直以来,他咬紧牙关,死不认罪,就是抱了最后的一点希望,纵有李顺和几个管事者的指责,只要他咬死不认,将责任全推到几个管事者的头上,就还有一丝生机。

    但这商人一出现,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太子爷早有准备。

    原来,朱慈烺对涂兴哲调查很久了,证据也掌握的差不多,今日到火药厂巡视,他的马队一到火药厂,锦衣卫就立刻动手,将这个替涂兴哲销赃的商人抓捕到案。而当朱慈烺在大堂而坐,涂兴哲滔滔不绝的向他介绍火药厂情况的时候,那几个管事者也都一一被锦衣卫拿下,几乎没怎么费劲,这些人就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全说了。

    昨日校场事件之后,太子爷的威名已经传遍了京师,拿他们的又是锦衣卫,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顽抗。

    “说吧,你平常是怎么跟涂兴哲做生意的?”

    田守信问。

    这商人叫张永发,是震升轰的老板,震升轰是京师最大的一家经营火药、炮仗和烟火的店铺,整个北方地区开矿的炸药,制作鞭炮的药引,大约有七成都是震升轰的产品。原本他生意已经够大了,只要合法经营,根本不愁发展,但他利益熏心,居然跟涂兴哲勾结上了。

    张永发连连叩头,战战兢兢的将他替涂兴哲销赃的事,一五一十的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