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君侯的字典里果然没有怜香惜玉这一说法,谭柔那么国色天香的一个美人儿,他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下手又快又重,粗暴得谭啸枫看着都头皮发麻。谭柔的腿骨头算是正好了,人也不负众望的昏了过去。

    谭啸枫心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在熄灭的火堆旁收拾了一片干净地方,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谭柔挪过去。

    没办法,谭柔还昏着,想把她重新拖进山缝实在不太现实。

    “多谢啊。”

    谭啸枫看了一眼满头冷汗还故作无事的苟君侯一眼。

    “你先进去睡吧,我把火升起来,今天我守夜好了。”

    苟君侯一句话也不说,保持着他堪比风烛残年老头子的速度慢慢爬回了山缝,过了一会又扔出个吃完的果核砸在谭啸枫头上。

    “把火升大点,晚上冷。”

    谭啸枫额头蹦出青筋……她忍。

    生火贼费劲,谭啸枫再把手上磨伤后终于想起来裹上一层布。

    苟君侯头朝外趴在山缝里嘲笑她。

    夜半三更,闲着也是闲着,谭啸枫开始跟苟君侯聊天。

    “对了,苟君侯你不是要成亲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关你屁事,火升好没有啊?”

    “爱说不说……”谭啸枫愤愤不平,“我欠你的啊。”

    苟君侯的父亲是大将军位高权重,前些年谭啸枫还小时,两家还有些来往,可苟家的势力很快就像发胀的馒头一样膨胀起来,在朝堂上两家便渐渐成了对头。就和莫名其妙结仇的苟君侯和谭啸枫一样。苟君侯实在没有抱着救人的意愿杀了那个绑匪的意思,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说实话看见被绑在床上的谭啸枫苟君侯都没认出来,毕竟他们也有好多年没见过了。

    谭啸枫不问了,苟君侯却突然有了述说的兴趣。

    “我的喜帖你收到没有?”他问。

    “膈应谁呢,”谭啸枫哼了一声,“咱们两家成仇日久,还送请帖来干什么呀。”

    苟君侯并不答她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十几岁就上战场,从小兵做起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知道吗,今年我朝要对边蛮用兵,此乃灭族之战,一旦功成封侯封王不在话下。可我却必须要留下……就为了结这狗屁亲,娶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女人。”

    苟君侯满脸阴郁,谭啸枫推己及人的想了想,好像是挺膈应人。

    “所以你就逃婚了?”

    “我来找朋友喝酒……”

    谭啸枫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还有朋……我错了我错了,瞪我干什么呀。”

    “酒坊里那个绑匪得罪了我,所以我本意只是要教训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