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南柯国边陲的一梦城中,有一边陲小镇,名为浮云镇。只因小镇地处边关,周遭便盗匪猖獗,不时会有土匪下山抢劫以充山资。

    浮云镇里,有户姓张的人家,大公子名唤张艽,行年二十,生得俊逸非凡,却因其无心男红,心向诗书与武学,而被耽搁诸多婚事,已然过了待嫁之年。

    女大当婚,男大当嫁,乃是古已有之的规矩,故而成亲之事,便也就成了迫在眉睫之事。于是,剩男张艽,便被家中安排了个合适的人家嫁了。

    成亲这日,张家的花轿一路吹锣打鼓,向着妇家行去。当花轿行至掠影山时,一阵歪风刮过,将抬轿之人与花轿吹了个七零八落。

    下得轿来,天地白茫茫起了一片大雾。张艽掀开纱制红盖头,双眼凝重地看向前方。

    喜夫刚从地上爬起来,却见张艽掀开盖头,劈头盖脸上来就是一顿骂,“哪儿有大婚之日新郎自掀盖头、抛头露脸的?真是不知廉耻,赶快盖上!”

    说完,喜夫甚至冲上来,要亲自为他盖上盖头。盯着白雾之中隐隐约约的人影,张艽没工夫领情,他一把打开喜夫的手,熟练有度地摸出了把短刀。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道苍劲有力的女人声音从林间传来。

    喜夫与一干抬轿的听了,知道这一带土匪横行,八成是土匪来了,他们当机立断,就要跑路走人。然而,没跑他们跑两步,就被雾气里冲出来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紧接着,迷雾后面出来了队女人。这些女人骑着高头大马,且个个生得威武雄壮,她们列成两队,一身影高大的女人骑马从中间行来。

    旁边一位骑马的壮妇见了张艽,不由啧啧两声,“好生俊俏的良家妇男,姐姐,今日您可算是捡到宝了!”

    那被唤作姐姐的肥壮大婶早便被张艽迷的七荤八素,哪儿还听得其他人说了什么。她飞身下马,就要生擒张艽。

    然而,让人始料不及的事发生了,这良家妇男,竟是个有武功傍身的。在大婶与他交手的那刹那,他一转手中匕首,就要朝她胸口扎去。

    大婶险险躲过,喝道:“好生泼辣的男人!且待老娘生擒了你这小夫子,押回山上做夫人!”

    张艽听了,面无表情,手中招数也愈发凌厉。

    眼看大婶非但没能生擒张艽,还隐隐有被这男人生擒的意思,为了不失脸面,其中一位壮妇人抽出别在腰后的板斧,一把砸向张艽身边的喜夫,喜夫来不及躲避,吓瘫在了地上。这一板斧下来,绝对能劈得他脑浆迸裂。

    千钧一发之际,张艽一把打开妇人,接下了这一板斧,板斧惯力很大,

    壮妇吃鳖,不由喝道:“小夫子,你若再敢动手,我便杀光了陪你来的所有人!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擒不住一个你?”

    果不其然,张艽停了下来。他一动不动,在身后若隐若现的青山交相辉映的衬托下,活像是幅泼墨山水画。

    大婶不由看呆了眼,她泯了泯唇,道:“来人呐!将夫人与我绑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娶回账中,与我耳鬓厮磨!”

    山寨。

    大红灯笼高高挂,张艽被人五花大绑在床边,红盖头下,他一边看着窗外,一边挣扎着,奈何被绑的太结实,却怎么都挣扎不脱。

    旁边的小厮看他挣扎的手都破了皮,哭诉道:“少爷,咱们可真是命苦啊,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李家那桩婚事。现在就算还能全身而退,小的名声也已经毁了,倒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说完这些话,小厮的嘴就像开闸了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张艽被他吵的头疼。窗外不知哪儿来的火映入眼帘,不像是灯光所致,张艽眼神一亮,他费力翻下床,将手放到床沿边,拼命割着手中绳子。

    绳子被血染得浸红,小厮见状,匆忙躺下来,道:“少爷别动,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