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的眉头就皱紧了,泪花在眼圈里打转:“哥,你受伤了?”

    苏路在床上坐好,神色如常:“战场杀敌,怎么可能会不受伤,这些都是小伤,没事儿的。”

    苏云潸然欲滴,蹲在床边:“哥,我养出内息了,给你温养一下伤口吧,老何说了,内息对温养伤口很好的。”

    苏路拍落了苏云的手,在床上躺下了:“没事,小泥巴已经给我温养过了,我睡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苏云小心翼翼的给苏路掖好被子,看苏路闭眼,这才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间,来到了正厅。

    何午、李清、还有赵普,赫然就在正厅内,看到苏路,三人急忙迎了过来。

    赵普抢着说了:“苏兄可答应了?”

    苏云摇了摇头:“哥哥受了箭伤,身体疲累,已经睡下了,明日的诗会,怕是真的无法参加了。”

    原本听李清说了诗会的好处,苏云是有些意动的,为哥哥的前程考虑,参加一下诗会,似乎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可在看到苏路受伤,胸口疼痛的厉害,苏云就再也不想让哥哥去参与诗会了。

    何午一脸惊讶:“苏路受伤了,他这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家伙,竟然也会受伤!”

    李清眉眼都紧蹙成了一团,声音里满是忐忑不安:

    “苏都尉受伤了,严不严重,小云你看伤口没有,是不是很严重?要不要叫大夫,我家里有一个御医,叫来给苏路瞧瞧吧。”

    苏云闻言有些意动:“可是哥哥已经睡下了。”

    李清抢着说了:“不妨事,睡下了也能瞧伤处,何午,你派人去把谭先生请来,人参带一支来。”

    何午匆匆去了,大厅内就只剩下李清赵普和苏云。

    李清问着赵普:“德谋,你把塞下曲再读一遍吧,没想到苏路作诗的水平竟然这么高,往日里都没看过他的诗词,真是可惜了。”

    赵普把塞下曲念了一遍,眉飞色舞:“这诗写的是真好,有大家风范,写景,写情,都让我叹服。”

    李清默默把诗词念叨了几遍,也开口说着了:“是啊,听了这诗,我这没去过郑渠的人,都能想象出郑渠前的景象,黄沙万里,远山黯黯,千里远征,秋水冷寒。”

    赵普又开始讲他认为不美满的地方:“大将军你看,把这个秋水的秋,改成郑怎么样?既点题,又能直白写出作诗的地点,北境边塞,黄沙大漠的北郑。”

    李清很不客气的否定了赵普:“不行,这个字不能改。”

    “作诗的地点在郑渠,可以通过我们口中说出来,也可以从诗中临洮山的位置反推出来,但是秋字则不可少,既点出了秋天至,寒意降的情景,又塑造了冷的氛围,为水寒风似刀营造了氛围。”

    赵普这个诗词两把刀就开始抠字眼了,满脸迷茫,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呆逼的状态。

    李清却是叹着气说了:“可惜呀,不能找到那位在我家桌子上刻诗的大家,苏路不去,他能去也行啊。”

    苏云不禁好奇的问了:“什么人胆子这么大,在你家桌子上刻诗?”

    李清笑吟吟的说了:“是啊,就我家书房桌子上,不知是那位大家刻的,一首羁旅思乡诗,已经在宣府流传开来,我若是在诗会上拿出来拍卖,肯定能给卫军募集一批饷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