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他找出来狠狠扇一顿耳光,我实在是意难平!”

    何尔雅心说,李容祺这个男人,可不是人渣这么个简单的级别。在表姐之前,已经有两个女人在与他交往的过程中去世了。

    她找人暗中查过,李容祺的父亲性情很坏,母亲常年被家暴。在他十三岁时,母亲意外失足落水而亡了。

    从表面上看,李容祺勤奋又上进,学历职业也无可挑剔,是一家三甲医院的麻醉师。而且,还有着一幅让女人很容易心动的好模样。

    可他或许是个有严重心理问题,在用致郁手段玩弄女人,报复她们的变态。

    但姑妈已经为这事堵心好几年了,弄得身体也不怎么好,又上了年纪,她现在也只好顺着她的话来说。

    “姑妈,李容祺犯事儿了,据说警察正在找他。……还有个更狠的人,应该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这样的人渣,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他的。为了这样的人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得。”

    一边说着,何尔雅一边抬手拿过了床上的平板。望着正亮着的网页上,一个男人的照片与介绍资料。

    泰安国际,林隋洲。

    她认识这个男人,是在八岁那年的夏天。

    那时候,他是鸿鸣山大悲寺方丈明慧大师的记名弟子,她是寺里光头的扫地小和尚。

    或许是无聊的一时兴起,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在一个阳光大好的清晨,他本来是坐在廊下发呆的,却忽然望过来的叫住了她。

    “小和尚,过来,给你糖吃。”

    她迟疑了一会儿,抱着扫把走过去,睁着大大的眼晴望着他。

    “可以吃糖的吗,不会犯戒律吧?”

    他低声笑开:“不会。”

    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剥掉了外边的糖衣,塞入了她的嘴巴里:“甜吗?”

    她已经很久没吃糖了,鼓着腮帮子一个劲点头:“嗯嗯嗯……甜!”

    他又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小光头:“这么小小的年纪就在寺里出家了,是孤儿吗?”

    “我……有爸爸,不是……孤儿。”那年,她一边说,一边因为吃糖而合不拢嘴的往外流着口水。

    他愣了一会儿,摸出块手帕替她擦了擦嘴角与下巴:“是吗,那你爸爸他为什么把你扔到这儿来不管了。”

    “没……有。”因为含着糖太不方便,她很干脆地把糖嚼碎吞咽了下去,才回答他:“我爸爸也在这里出家,我跟他一起出家。”

    他愣了好一阵,又揉了揉她的小光头:“……那你妈妈呢,怎么能让你这么小就跟着你爸爸一起出家?”

    “我妈妈没了。”她神色有些黯然,嘴角却微微扬起坚强:“一天夜里,她发烧不舒服,爸爸带她去医院。那个医院是新建成不久的,门口有条笔直又宽敞的马路。一群有钱人家的儿子,喜欢在那条马路上开跑车,他们把我爸爸和妈妈一起撞倒了。爸爸断了腿和肋骨,救回来了。妈妈伤到了脑袋,没能救回来……”

    他又愣了愣,神色里涌上了淡淡的歉意:“抱歉,让你想起了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