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世子之位我从来就没稀罕过,可惜她不信,非要致我于死地,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和她争上一争了,总不能任由她把我这条命拿走。”赵岩卿用力一拳捶在桌子上。

    田以宁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明明是囊中之物,却要与人相争才能得到。田熙宁挤到两人中间,道:“表哥,有我和大哥帮你,那个毒妇不足为惧。”

    赵岩卿淡淡的笑了笑,成国公夫人从来都不难应付,真正的麻烦是楚王府。赵岩卿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虽然用了上好的伤药,下床行走无恙,但还是不能做激烈的运动,比如骑马。田以宁去了县城,田熙宁则留在了庄子。

    接连下了两场大雪,庭院里积起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性子活脱的田熙宁提着一小壶酒,揣着包花生米,搬来楼梯,爬到屋顶上去了。清扫出一片地,盘腿坐下。

    他正惬意地啜口酒,吃几颗花生米,就听到一阵嘻笑声,往下一看,就见一个圆滚滚的红球儿……不,是个穿得太厚实,看着就像一个球的小女娃,在和另外几个小女娃打雪仗。

    田熙宁瞧着有趣,就从身边抓了一把雪,捏成雪球,朝那个红球儿扔过去。他眼光准,砸中了晏萩的后脑勺。晏萩被砸中,惊呼道:“谁?是谁在偷袭本小姐?”

    “十二小姐,屋顶上有人。”一个婢女告知行凶之人的位置。

    晏萩扭头看去,不认识,叉着腰,“可恶的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敢偷袭我!你死定了。”说着弯腰从地上抓起雪,揉成两个雪球,往屋顶上扔,只是她人小力弱,雪球根本连屋檐的边都没挨,更别提扔中田熙宁了。

    田熙宁嘻嘻一笑,冲她扮了个挑衅的鬼脸,“没打着,没打着”

    晏萩指着他,“你给等着。”言罢,把刚才和她一起打雪仗的婢女召集过来,“你们搓雪球,给我砸屋顶上的人,谁要是砸中了,我把这根珠簪赏给她。”

    婢女们欢呼着捏雪球,扔向屋顶,去砸田熙宁,然而一个雪球都没有扔上屋顶,更别提砸中田熙宁了。

    “砸不到,砸不到。”田熙宁捏着雪球往下砸。他一人独战群雌,威风凛凛。

    赵岩卿出来寻表弟,看到这一幕,哑然失笑,伫立一旁看她们玩耍。

    “停!”晏萩喊道。

    众婢女和晏荭、晏菁都停下了动作,田熙宁也好奇地看着她,想看这个小红球又有啥主意。晏萩拍拍衣裳上沾着的雪,道:“我们大人有大量,不跟屋顶上的小屁孩计较,走了,我们回屋去喝袪寒茶。”

    言罢她带着队伍离开了,呆愣片刻的田熙宁回过神来喊道:“哎哎哎,那个红球儿,你给我回来,你说谁是小屁孩?你们才是小屁孩,你们几个加起来还没我大。”

    “你也知道她们几个加起来还没你大。”赵岩卿走了过来,“要下雪了,快下来。”

    田熙宁走到屋檐边,轻轻一跃,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表哥,你认不认识那个红球儿?”

    赵岩卿瞪他一眼,“怎么你还打算找她理论不成?”

    “没有,没有。”田熙宁赶紧摇头。

    两人回房没多久,雪就落了下来,一直下到子夜方停,北风呼啸,天气越发的冷了。晏萩就拱在晏老夫人怀里,“祖母,今儿天气凉,我们涮火锅吧,吃了暖暖和和的。”

    晏荭和晏菁瞪着相似的眼睛期盼地看着晏老夫人,还不住地咽着口水,显然对晏萩提议吃火锅,十分的意动。

    “十二妹妹的口味,还真是独特,大杂烩似的火锅有什么好吃的,前几天不是才吃过嘛,怎么又要吃?”晏芗不喜欢吃火锅,每次吃完火锅,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火锅的味儿。

    晏萩没理会她,这事她说了不算。晏老夫人看了晏芗一眼,笑道:“这样好了,想吃火锅的就去暖阁里,想吃炒菜的,就让厨房做几道炒菜,左右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祖母最好最好,我最喜欢祖母了。”晏萩高兴地蹭了蹭晏老夫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