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说来听听。”晏萩接过杏仁递来的红枣银耳莲子羹,拿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表小姐的奶娘,这些天一直在京里各大私塾里找长相俊秀的穷书生,不知道要做什么?”艾叶蹙眉道。

    晏萩沉吟片刻,猜测道“是在找什么亲戚吧?”

    “瞧着不像是在找亲戚。”艾叶否定她的猜测。

    “不是找亲戚的话……”晏萩一边吃着红枣银耳莲子羹,一边琢磨,突然想到今年是大比之年,难道郁芳菲是在帮唐衸找那些还在低层,尚未飞黄腾达的人?可郁芳菲不是重生之人,她应该不知道才对,难道是晏芗写了什么,让她得到了?

    这样猜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晏萩也不费神了,搁下碗,道“让人继续盯着,凡是她奶娘攀谈过的,就记下来,让忍冬的三哥找人都给我查清底细。”

    “奴婢知道了。”艾叶应道。

    打发走艾叶,晏萩练了会字,等到酉时初,就带着耳草和雀麦去春晖堂,去陪晏老夫人吃晚饭。

    到了春晖堂东居室外,被香缘给拦住了,“十二小姐,二太太和老夫人在里面说事。”

    “那我去偏厅坐会”晏萩知趣的道。

    其实晏二太太和晏老夫人说的也不是什么避人的事,她们说的是晏同华的婚事,原本亲迎的日子是定在四月十九,但现在要为晏三太太守孝,这婚事就不好办了。

    “我请人重新为同华选了吉日,一个是八月初六,一个是九月初十,母亲,您看哪一个比较好?”晏二太太问道。

    晏老夫人想了想,道“九月初十好了,八月初九,同华要进场。若是初六成亲,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刚娶了新媳妇,怕是会日夜贪欢,到时候误了秋闱,又要等三年。”

    “母亲说的是。”晏二太太也倾向于九月初十,只是还是想询问一下婆婆的意见。

    日子决定好了,晏二太太亲自去陈家商谈改期的事。晏同华成亲的日子改了,韦丽娘出嫁的日子却不好改,包荣兴在京城逗留的时间够长了,虽说边关太平,但他得回边关去驻守了。

    四月初二,韦丽娘出嫁的大喜日子;红白喜事相冲,晏家人没能去喝喜酒,不过晏家女眷们的添妆都早早的送去了韦家。

    三日后,韦家摆了回门酒,韦丽娘就要随包荣兴去边关了,当然,韦丽娘会住在稍微安全的后方小镇。可是韦晏氏还是舍不得呀,“边关寒苦,你如何受得住哟?”

    “母亲,嫁夫随夫,包大哥在那,我就去那,边关再苦,也苦不过两地分居。”韦丽娘不同于一般的闺阁女子,她早就向往着过边关那种生活。

    这么说也对,可当娘的还是舍不得女儿,韦晏氏搂着韦丽娘哭了一场,然后送女儿女婿离京,这一别也不知道再见是什么时候?

    晏萩也跟着三个兄长来送行,“表姐夫,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表姐,等有小外甥了,记得要写信回来报喜哟。”叮嘱完包荣兴,又搂着韦丽娘,“大表姐,多蹭蹭,蹭多点福气,好快点给我生个小外甥。”

    韦丽娘搂着小表妹,“潇潇,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只能嫁给那些文弱书生,困在后宅,一世都不得开颜。”她虽性格爽朗,但若不是晏萩问起她,她就没有机会说出自己想嫁给什么样的人。

    “不谢不谢,这是应该的,表姐得到了幸福,潇潇好高兴。”晏萩认真地道。

    目送包荣兴伴着韦丽娘坐的马车远去,晏萩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她不喜欢这种生离;旁边递过来一块白绢帕,看着拿着帕子的那只修长的手,晏萩往上看去,讶然问道“傅表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傅知行把帕子塞到她的手中,其实他更想亲手为她拭泪,但是这里人太多,他不能败坏她的闺誉。

    “傅表哥,我心里很难过。”晏萩吸吸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