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怀慬带来的第二个陶罐里装的是江南那边小姑娘们爱饮用的凝露酒,“我娘的好友送给我娘的,我偷了一些出来。”

    晏萩失笑道:“路姨知道了,会揍你的。”

    “揍就揍,我皮厚着呢。”乔怀慬满不在乎,她都被揍习惯了,要是隔几天不被揍,她还会故意弄出点事来,让她娘揍她。

    “不用给我斟酒,我喝茶就好了。”晏萩的酒量三杯就倒。

    “这酒叫凝露,甜香清冽,不醉人,就是比花茶多了点酒味,你尝一口。”乔怀慬竭力推荐。

    “好吧,倒一点点吧。”晏萩同意了。

    凝露酒如乔怀慬所言,酒味清淡,跟蜜水也差不多,晏萩喝了一口,又喝一口,不知不觉中就把那一杯给喝完了,还主动提壶给自己再倒了一杯。

    旁边伺候的杏仁不得不出声,“小姐少喝点儿。”

    “我知道。”晏萩笑,继续喝酒。

    凝露酒甜如蜜,又很好下喉,晏萩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可这毕竟是酒,即使度数底,也足够让酒量浅的晏萩醉倒,不过晏萩的酒品很好,喝醉了她就往旁边一倒就闭上眼睛睡。

    乔怀慬看着无声无息躺下的晏萩,哑然失笑,“潇潇,你的酒量也太差了,我和小菲都是喝烧刀子的。”至于喝了一瓶烧刀子后,两人酒睡了三天,又被各自的母亲暴打了顿,在床上躺了三天,这个就不必说了。

    晏萩醉倒了,也没让乔怀慬扫兴,她独饮独斟的把半罐酒全喝完了,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潇潇,我、我回去了。”

    “乔小姐,你还是躺下睡一下吧。”杏仁扶住她。

    “不不不睡,我还有事,我要回去了。”乔怀慬甩开杏仁的手,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

    她是骑马来的,可她现在这样子,别说骑马,她能不能上马都成问题。杏仁见状,赶紧叫小婢女,“快去找六少爷。”

    “等等。”甘草补充了一句,“要是找不到六少爷,就去找四太太。”书院虽然放假,但六少爷不一定在家,有可能去看蹴鞠比赛了。

    小婢女飞奔而去,杏仁上前扶着乔怀慬,“乔小姐,你先坐会,喝碗醒酒汤再走吧。”

    “不要,我又没醉,我不要喝醒酒汤,那醒酒汤好难喝,苦苦的,我才不要喝呢。”乔怀慬说话口齿都不清了,可她还嚷着没醉。

    “不喝醒酒汤,乔小姐也再坐会吧,现在外面太阳好热。”杏仁拖延时间。

    “不怕,不怕,我不怕太阳,我比太阳厉害。”乔怀慬坚持要走。

    杏仁没办法了,只得道:“奴婢送你出去。”

    乔怀慬侧脸过来,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辩认她是谁,半晌,道:“杏仁啊!”

    “是奴婢。”杏仁笑道。

    “你不用扶我,你去把门扶稳了,它在晃动。”乔怀慬打了个酒嗝道。

    杏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沉默地扶着乔怀慬往外走。还好出了怡年院没多远,小婢女就带着晏同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