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平成伯叹道。

    平成伯世子摸着下巴道“那到未必。”

    “怎么说?”平成伯问道。

    平成伯世子满脸阴沉地道“太子那边僧多粥少,并不看重我们平成伯府,我明明比傅知行他们年长许多,可太子却不派重要的差事给我。我们与其在东宫坐冷板凳,还不如全力支持楚王。”

    “可是万一……”平成伯犹豫不决。

    平成伯世子打断他的话,“父亲,就算我们再重新倒向太子,太子只怕也不会接受了,除了支持楚王,我们已别无他法。”父亲总是这样摇摆不定,弄得平成伯府在勋贵中已排不号,甚至都比不过武定伯府,如今空有爵位而无实权,若再不拼一把,平成伯府迟早会被夺爵,“成败再此一举。”

    见儿子破釜沉舟的决绝模样,平成伯胆颤心惊,“会不会太冒险了?”

    “父亲,富贵险中求。”平成伯世子隐隐有些不耐烦。

    “听你,都听你的。”平成伯本就不是个有主见的人,父亲在时,他听父亲的,父亲不在了,他就听儿子的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在平成伯和儿子商谈事情的同时,右屯卫将军府三兄弟也坐在一起商谈;范将军看着两个弟弟,叹气道“这一步我们走急了。”

    “大哥,走急了,我们也已经走了,现在我们是回头,还是继续往前走?你得拿个主意。”范二爷问道。

    范将军又叹了口气,端起茶杯,慢慢地将茶水喝完,“经过太子遇刺的这事,可以看出楚王不是太子的对手,现在回想起来,圣上贬的那几个人,多多少少都跟楚王有关联。”可恨当时不知道被什么蒙了眼,硬是没觉察到。

    “看来圣上也怀疑太子遇刺一事与楚王有关。”范二爷沉声道。

    范三爷冷笑,“这事除了楚王还能有谁,总不会是秦王和赵王。”

    范将军摆手道“这事不用讨论,是与不是全在圣上一念之间。”

    “圣上没有废太子之意,太子又有手段,楚王怕是上不了位。我们先前是以为太子会死,才倒向楚王,现在……”范三爷放下茶杯,“大哥,我选太子,即便太子现在不会重用我们,但只要我们安分,天长地久,太子也就忘记这事了。更何况我们手上有兵,太子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我就怕太子登基后,会秋后算帐。”范将军愁眉道,倒向楚王是他的主意,走错了,现在他不想独断专行了,怕再出错,让范府万劫不复,他兄弟仨在边关拼杀的功劳付之东流。

    范三爷想了想,“太子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太孙有太孙妃了,另外几个可没有。”

    “联姻是个好法子。”范二爷笑道。

    听这下范将军也明白二弟的意思,笑道“那好,那我们就继续支持太子。”只是要重回太子阵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们还得好好谋划一番。

    就在这时,秦王抱了一叠折子进了东宫,见到靠坐在榻上,脸色惨白的太子,就把折子往他面前一放,“大皇兄,你到好,躺在床上,万事不管,把你弟弟我快累死了,现在你醒,这些折子你慢慢看,我要休假,至少……至少休半年。”

    “四皇弟(三皇子早夭),你皇兄我才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撂担子?”太子装昏迷,试探人心,秦王通过了他的考验。

    “大皇兄,你这话说得太没良心了,什么叫我撂担子?这担子明明是你的,管我什么事?你别想再赖着我,这半年,你都不要找我,我带我家王妃出门玩了,不在京里。”言罢,秦王拔脚就跑,生怕被太子给留住。

    跑出东宫上了马车,秦王长吁了口气,在今天之前,他是真以为皇兄昏迷了;皇兄装昏迷,他完全不知情,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他既对皇兄的试探感到难过,又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行差踏错。甚至为了不让人利用女儿,还请母后把合宜留在宫里,不让她出来。

    各府的反应各不相同,有懊恼的、有后悔的、有庆幸的,而安国公府只有欢喜,韩氏拉着晏萩的手,一直重复说着“无咎找到,潇潇,无咎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