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的确是个狠辣果决的角色,没一句废话,直接扣动了扳机。

    “砰!”枪口的火花迸射的一瞬间,江大豪有了动作,身子一闪之下,便是鬼魅般原地消失,再度现身之时,已是在中年男子的身前,伸手一把抓住枪口向上,旋即五根手指一阵拨弄,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弹匣就被卸了下来,速度之快,犹如变幻魔术一般。

    旋即,在中年男子骇然变色的目光中,一只拳头已经重重砸在了对方的胸膛,下一刻,就见中年男子的身子倒射而出,脚掌插着地面向后滑行了有十来米的距离,最后,后背狠狠撞在了一堵墙壁之上,“噗嗤”一口鲜血从中年男子的嘴里蓬勃而出,脸上一抹难忍的痛色过后,神情迅速地萎靡了下来。

    如此突变,其余一众人都是惊呆了,可江大豪却没有丝毫停滞,漠然的眼神左右顾盼了一下,接着,身子化作一道残影,在夜色下,昏暗的灯光中,穿梭于那七八名男子中央,每接近一人,便是随手一击,或伸掌拍头,或是握拳击打胸口,看似力量不大,但,凡是被击中的男子,都是立刻倒地不起。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现场只剩下了江大豪淡然而立,夜风掠过他毫无表情的脸庞,更添了几分凛然之意,这是退伍之后第一次,在华夏境内破例使出“异能”,全都是对方逼的。

    视线在横七竖八昏倒在地的身影上一一扫过,江大豪眼神中的那股凌厉之意渐渐淡去,从兜里掏出手机,先后拨出了两个电话,通话完毕之后,他缓步来到姚菲菲的跟前,将身上的外衣拖下,轻轻盖在后者的身上,自个儿则是席地坐下,最算是能腾出手来,处理手臂与大腿上犹然血流不止的伤口。

    约莫一刻钟后,一辆悍马自广平路驶来,在悍马车之后,还跟了一辆吉普车…

    夜深了,徐家,大厅之内,依然灯光明亮。

    “父亲,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咋们一头联合慕容家族对江大豪下手,另一头却要抓了白石派去暗杀江大豪的人,借白石之手直接把江大豪干掉岂不更好。”徐有良端端正正地坐在父亲的对面,脸上写满了疑惑的神情。

    徐智恭看了儿子一眼,抿了几口茶水,这才缓缓地道:“有良,你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江大豪这个人不简单,至少到目前为止,以我们徐家的人脉,都摸清他的背景,一个部队学校的学生,怎么可能被中央警卫连从公安局带走,之后公安部对他的抓捕也不了了之了…要不是妨碍到了我们徐家的重大利益,对于这种不知底细的人,我还真是不想主动招惹,就算是现在不得不对他下手,咋们徐家也必须牢牢掌控主动权。”

    顿了顿,嘴角拉起一个深湛弧度:“假若一切顺利,白石派去的那些人拘留二十四小时放了便是,可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那些人就会成为替罪羔羊,而我们徐家可以彻底撇清。”

    徐有良眼中流露一抹深思,细细将父亲话中之意琢磨了一番,也是点点头,不过,脸上依然有着一丝不解以及不以为然:“父亲,我觉得你把江大豪这个人看得太高了,也谨慎过了头,童管家一手操作这事,你还特意让他去了外省,现在倒好,我们只能在这里干等消息了。”

    徐智恭脸色略略一沉,对儿子话语中的轻声颇为不满:”你给我闭嘴,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未言胜先言败…”

    横铁不成钢的教训才到一半,忽然茶几上的手机震响了起来,徐智恭取过一看,是童管家来电,当即给徐有良使了个眼色,随后接听:“老童,情况怎么样了?”

    电话里头,童管家的声音带了几分惶急:“家主,情况不妙,我找的那些人现在一个都联系不上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绕是以徐智恭的宠辱不惊,此时都是刷地起立,眉头大皱,脸色阴沉,声音之中掩饰不住震怒与震惊之意。

    “家主,半小时之前,我还和对方通过电话,确定江大豪已经到了厂区门口,后来我一直等不到电话,就试着联系了解一下情况,结果三个手机都是无人接听,我觉得八成是出了什么意外。”

    徐智恭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吟了好一会儿,说道:“老童,按照备用计划方案行事,我待会儿就派人去找你,安排你去国外待一阵子。”

    “家主,这…”

    “什么这啊,那啊的,我派人去你那里两小时内就到,你赶紧准备一下,连夜走。”

    “是。”

    结束通话,徐智恭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而在那抹狰狞之下,还有着一抹惶恐,童管家办事向来让他放心,这一次找的那些人必然不是等闲之辈,还特意绑了鼎盛集团的副总作为“保险”,而广平路上的那个仓库,废弃已有半年之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连白天也是少有人经过,绝对是下手的最佳地点,再加上之前江大豪本就身上有伤,可以说,今晚的计划万无一失,江大豪没可能逃过一劫,可,怎么就会出意外了呢?

    “有良,老童出国的事你去安排,让阿武现在就赶过去和老童汇合。”冲着徐有良急急地吩咐了一句,徐智恭这就拿起手机,给慕容正刚拨了过去,徐家和慕容家族在泰达广场的投标之中,有着共同的利益,当此之时,他可不愿徐家独自来承受这份压力。

    ……

    广平路,废弃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