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伯,咱们去哪儿啊?”

    若松抱着一大堆画纸,背上还背着画笔颜料什么的,累得气喘吁吁:“我不行了,咱们能歇一会儿吗?”

    灵琅两手空空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男人可不能随便说自己不行。”

    “可我就是不行了啊,”若松没懂灵琅的嘲讽,懵懂道:“我真的走不动了。”

    灵琅于是停下:“真拿你没办法……”

    她转身拿过若松抱着的画纸,替他分担大半:“这下总行了吧?”

    若松看着灵琅:“谢谢三师伯!”

    他显然很开心,笑得见牙不见眼。灵琅觉得他笑得傻乎乎的,可是不知不觉,自己仿佛也被这个笑容感染一般,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若松笑了一会儿,突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唉,这些画不是三师伯你的吗?”

    所以为什么要谢谢灵琅?

    但灵琅不与他多说,抱着画纸快走几步,蓦然回首,嗔笑道:“还不走?”

    容颜秀丽,文采风流。

    只是一眼,好似雪原晴空,若松不知怎么了,看见灵琅的笑只觉得欢喜,说不出来为什么。

    他追上灵琅,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痴痴笑了一路。

    灵琅带着若松回扬州城内的住处安置。她虽然是清虚门下弟子,然后平日里并不在华山长住,多是待在扬州城内,潜心练画。

    她这段时日随玄霄去了七秀坊也没有荒废时间,多在七秀坊内采风,观看表演,绘制了不少人像。

    若松协助她归置画纸时,指着萧冰心那幅画像:“这副画得最好!生动传神,栩栩如生。”

    灵琅闻言看了一眼,嗤笑一声,笑若松见识浅薄。

    两人因此斗起嘴来,室内一时欢声笑语不断。

    “吱呀――”

    门开了。

    两人停下说笑,朝门外看去,不知何时下起雨来,两人谈的尽兴竟然没听见雨声。

    灵珑立在雨中,浑身湿透,头发蜷曲紧贴着头皮,神情木然。雨水从她发梢滴落,又从鞋履流出,好不狼狈。

    灵琅一惊:“师姐,你怎么站在外面……”

    看见灵珑立在原地动也不动,她忙放了画纸,冒雨把灵珑拉到檐下:“你怎么了?怎么失魂落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