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 酣清风荷香灯影(2/2)
扬州城的河里终年飘荡着五彩的河灯，或千或百，夜色里一团团暖黄的火光在水上摇曳着，如同流萤。
孩子们惊叹不已，纷纷去了船头玩，还有几个胆大的趴在船头，想要去够河里的河灯，幸亏被船夫看见了，及时拎了起来，还挨了一顿训斥，总算老实了。
有船夫帮着看孩子，罗秀总算能歇会儿了。在船尾坐下，才发现柳清风跟在自己背后，罗秀一愣，随即笑开：“喏，小师妹，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柳清风提着那盏鲤鱼灯，鲤鱼灯散发出一圈暖色的火光，照亮了这个小小的角落。柳清风提灯照亮罗秀的面容，神情严肃地思考一会儿，似乎是在判断罗秀是否足够可靠。
经过慎重考虑，似乎是觉罗秀今天的表现足够合格了，她才态度十分庄严地说：“我叫清风。”
她刻意顿了顿，借此查看罗秀脸上是否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嘲讽或是任何轻蔑之类的不庄重的表情。但很幸运的是，罗秀在侧耳倾听，表情很认真。
柳清风这才放下心来，补充道：“我叫柳清风，我还有一个妹妹，叫明月。”
罗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想了想，问：“那我叫你小清风吧。”说着，她已经眉眼弯弯地叫了一声：“小清风，你不过去跟她们玩吗？”
柳清风很满意她没有追问自己名字的由来，好像很多人都会觉得清风明月这两个名字太过随便了，但她却真的喜欢这个名字，也喜欢给她们姐妹俩起名的玄霄道长，因此容不得任何人说一句不是。
至于为什么不和别的孩子一起玩，柳清风看了船上追逐打闹的孩子们一眼，别过头只觉得她们吵闹：“我不知道有什么可玩的。”
“不知道玩什么？”罗秀曲解了她的意思，稍微有些震惊：“怎么会不知道玩什么呢？”
她回忆了一下，说：“我和你一般大的时候，把我放在野地里我都能一个人玩上一整天。”
“玩上一整天？”柳清风稍微睁大了双眼：“自己和自己玩？”
“对呀，”罗秀坐在船尾，两只脚泡在河水里，一晃一晃的。“春天就去野地里，有各种各样的野花，香味直冲脑门，去野地里跑上一天，回来了身上到处都是花粉，蜜蜂蝴蝶围着你打转，嗡嗡嗡地，赶都赶不走。”
“夏天，秀坊有好大一片桃林，夏天树上全是桃子，又脆又甜，沉甸甸的，想吃多少吃多少，甚至可以坐在树上吃一整天。秀坊还有还多荷花，到了夏天就会结出好多的莲蓬，秀坊姐妹们一天采上十来次都采不完。而且莲蓬又肥又大，咱们秀坊的小船，才划进荷花丛里，就满了。你吃过莲蓬吗，莲蓬是不能吃的，得吃里面的莲子。新鲜莲子是青绿色的，剥开那层硬皮，里面的莲米白嫩嫩，脆生生的，吃起来有点像生板栗，但比板栗要甜得多……”
随着罗秀的讲述，柳清风仿拂也置身在无垠的花海，沾染一身花粉香气；又仿佛漫步桃林，到处是肥美的果实，采撷满筐，吃得肚子都鼓起来，甜美的汁液从嘴角流出滴在衣襟上；又好像误入藕花深处，到处是漫过人头的荷花荷叶，密密麻麻的茎叶遮天蔽日，划着小船畅游其中，船头必然堆满了肥大的莲蓬，船上还坐着人，已经迫不及待要剥了莲子来吃了……
等到罗秀停止讲述时，柳清风已经靠着船板睡着了，鼻翼一翕一张，睡容安详。手不知不觉松开了，鲤鱼花灯稳稳地立在船上。
罗秀慢慢放低了了音量，怕柳清风着凉，伸手把她抱进怀里。见她只是呓语一声，自顾自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就继续熟睡，罗秀长舒一口气。拿过一旁的鲤鱼灯，“呼”地一声吹灭了。
孩子们闹累了，笑闹声逐渐消失，在一片灯光桨影里，只听见船夫划船的桨声：
哗许——哗许——
第二天柳清风醒得很早，睁眼时天色还早，晨光熹微。她想要早些起来洗漱，趁着早上无人，寻个角落练箫，
一点灯，才看见枕边放着昨夜那盏鲤鱼花灯，并三五个青碧的莲蓬，肥大可爱。昨夜天黑倒看不出，现在趁着灯光才看清鲤鱼灯十分粗陋。柳清风看着，却慢慢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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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惊叹不已，纷纷去了船头玩，还有几个胆大的趴在船头，想要去够河里的河灯，幸亏被船夫看见了，及时拎了起来，还挨了一顿训斥，总算老实了。
有船夫帮着看孩子，罗秀总算能歇会儿了。在船尾坐下，才发现柳清风跟在自己背后，罗秀一愣，随即笑开：“喏，小师妹，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柳清风提着那盏鲤鱼灯，鲤鱼灯散发出一圈暖色的火光，照亮了这个小小的角落。柳清风提灯照亮罗秀的面容，神情严肃地思考一会儿，似乎是在判断罗秀是否足够可靠。
经过慎重考虑，似乎是觉罗秀今天的表现足够合格了，她才态度十分庄严地说：“我叫清风。”
她刻意顿了顿，借此查看罗秀脸上是否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嘲讽或是任何轻蔑之类的不庄重的表情。但很幸运的是，罗秀在侧耳倾听，表情很认真。
柳清风这才放下心来，补充道：“我叫柳清风，我还有一个妹妹，叫明月。”
罗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想了想，问：“那我叫你小清风吧。”说着，她已经眉眼弯弯地叫了一声：“小清风，你不过去跟她们玩吗？”
柳清风很满意她没有追问自己名字的由来，好像很多人都会觉得清风明月这两个名字太过随便了，但她却真的喜欢这个名字，也喜欢给她们姐妹俩起名的玄霄道长，因此容不得任何人说一句不是。
至于为什么不和别的孩子一起玩，柳清风看了船上追逐打闹的孩子们一眼，别过头只觉得她们吵闹：“我不知道有什么可玩的。”
“不知道玩什么？”罗秀曲解了她的意思，稍微有些震惊：“怎么会不知道玩什么呢？”
她回忆了一下，说：“我和你一般大的时候，把我放在野地里我都能一个人玩上一整天。”
“玩上一整天？”柳清风稍微睁大了双眼：“自己和自己玩？”
“对呀，”罗秀坐在船尾，两只脚泡在河水里，一晃一晃的。“春天就去野地里，有各种各样的野花，香味直冲脑门，去野地里跑上一天，回来了身上到处都是花粉，蜜蜂蝴蝶围着你打转，嗡嗡嗡地，赶都赶不走。”
“夏天，秀坊有好大一片桃林，夏天树上全是桃子，又脆又甜，沉甸甸的，想吃多少吃多少，甚至可以坐在树上吃一整天。秀坊还有还多荷花，到了夏天就会结出好多的莲蓬，秀坊姐妹们一天采上十来次都采不完。而且莲蓬又肥又大，咱们秀坊的小船，才划进荷花丛里，就满了。你吃过莲蓬吗，莲蓬是不能吃的，得吃里面的莲子。新鲜莲子是青绿色的，剥开那层硬皮，里面的莲米白嫩嫩，脆生生的，吃起来有点像生板栗，但比板栗要甜得多……”
随着罗秀的讲述，柳清风仿拂也置身在无垠的花海，沾染一身花粉香气；又仿佛漫步桃林，到处是肥美的果实，采撷满筐，吃得肚子都鼓起来，甜美的汁液从嘴角流出滴在衣襟上；又好像误入藕花深处，到处是漫过人头的荷花荷叶，密密麻麻的茎叶遮天蔽日，划着小船畅游其中，船头必然堆满了肥大的莲蓬，船上还坐着人，已经迫不及待要剥了莲子来吃了……
等到罗秀停止讲述时，柳清风已经靠着船板睡着了，鼻翼一翕一张，睡容安详。手不知不觉松开了，鲤鱼花灯稳稳地立在船上。
罗秀慢慢放低了了音量，怕柳清风着凉，伸手把她抱进怀里。见她只是呓语一声，自顾自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就继续熟睡，罗秀长舒一口气。拿过一旁的鲤鱼灯，“呼”地一声吹灭了。
孩子们闹累了，笑闹声逐渐消失，在一片灯光桨影里，只听见船夫划船的桨声：
哗许——哗许——
第二天柳清风醒得很早，睁眼时天色还早，晨光熹微。她想要早些起来洗漱，趁着早上无人，寻个角落练箫，
一点灯，才看见枕边放着昨夜那盏鲤鱼花灯，并三五个青碧的莲蓬，肥大可爱。昨夜天黑倒看不出，现在趁着灯光才看清鲤鱼灯十分粗陋。柳清风看着，却慢慢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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