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曾问过绣袖在恶人谷中生活如何,绣袖说上司堂主对她还好。

    但她万万没想到,待她极好的堂主还有一个身份——清虚子于睿四弟子玄霖,玄霄口中一手带大她,情同父女的四师兄。

    玄霖神色焦急,问过绣袖得到否定的答案后神色郁郁:“玄霄她人呢?她眼睛又看不见,一个人能去哪儿?”

    绣袖还有诸多疑惑呢,放下灵珑的尸身,她有太多问题要问玄霖,一时间思绪万千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倒是玄霖看见灵珑的尸身,脸色大变,立刻转身吩咐身后弟子:“开棺!”

    身后弟子俱是惊骇不已,面面相觑,连忙过去开了一口薄棺,几人七手八脚地拆开棺材一看,齐齐愣住——棺材里躺着一具陌生的女尸,相貌体型都很陌生。

    玄霖走过来一看,叹息一声:“原来如此。”

    绣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玄霖跟她解释:“我带着玄霄和二师姐的尸身回华山,昨天早上起来就不见了玄霄和她的道童若松的踪影。”

    “这两天我马不停蹄地赶路,也没找见玄霄踪影,正奇怪呢,原来如此。我就说玄霄怎么突然失踪,想来,那天夜里灵琅师姐夜盗尸体被发现了,玄霄追她去了吧。”

    之前事发突然,玄霖还有些一头雾水,看见灵珑尸身在绣袖这里就不难猜到了——对灵珑尸身下手的,除了她的胞妹灵琅也没人会干这事。

    昨天晨起时也的确听到有人说左右听见有什么动静,只是玄霖当时一心想着玄霄会去哪里,给疏忽了。

    绣袖也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从一路不见几人踪影,到跟货郎对话,跟踪货郎发现灵珑尸身,一五一十都说了。

    玄霖沉吟一会儿,温和道:“原来如此。”他话锋一转,看着俊俏姑娘:“不知这位是?”

    对着绣袖,俊俏姑娘还能嬉皮笑脸瞎扯几句,油嘴滑舌。此刻面对玄霖却噤若寒蝉,说起话来也拘谨了许多,她颤颤巍巍地说:“我叫……梅明月。”

    玄霖点点头:“梅姑娘,”他笑容温和,眼神锐利:“我多问一句,你可有见过我师妹玄霄,满头白发,拿黑绸带盖住眼睛。”

    梅明月此时明显乖了许多,摇摇头:“我从华山一路走过来到了七秀坊,都没见到过玄霄真人的踪影。”

    “那就奇怪了,”玄霖轻轻蹙眉:“既然华山方向不见玄霄踪影,那她还能去哪里呢?”

    绣袖直觉有哪里不对,好像疏忽了——她想起来了,是货郎的话不对劲!

    如果玄霄真的是撞见灵琅偷盗尸体,奋力追赶去了,那灵珑的尸身为何会出现在货郎后院中?

    还有,明明玄霄失踪是昨天一早的事,那货郎却口口声声说着的几天前见过灵琅,简直是无稽之谈。

    那个货郎肯定知道些什么!

    绣袖把她的猜想一说,玄霖也同意,两人一拍即合,约着上马去审问货郎。

    玄霖这边特意给绣袖腾了一匹马出来,绣袖翻身上马,勒紧缰绳,眼前就多出一只白皙的手。

    梅明月站在马下,脸上难得有几分扭捏:“我……我不会骑马……”

    绣袖也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扔下,一把握住她,把人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