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确实不知,不过见过你父亲的那人说令尊看起来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但时间已太过久远,那人也只是匆匆一见,所以无从判断。”赫连墨叹了口气:“我所说具是事实,那人是赵国新林城木犀村的一名画师,将军去了便知。”

    “好,多谢林姑娘了。”

    赫连墨眼看着这人就要离开,忙说道:“将军莫急,家兄也是爱画之人,初见那画便觉得甚是喜欢,所以将画买了下来,并时常带着,将军不妨等家兄来了之后一观,以便确认画中人确为令尊。”

    “林姑娘伤势甚重,这段日子放心在府中修养便可。”齐涟顿了顿,突然道:“过几天便是我国陛下的五十岁寿诞,所以我不能常来此。林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叫人便可,门外随时有人等候着林姑娘的吩咐。”

    “将军费心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将军帮忙。我的东西还留在刑部,将军能否帮我带来。”赫连墨笑着说道。

    “好,姑娘放心,颖儿就有劳姑娘多费心了。”齐涟紧握的手慢慢松开,转身就离开了。

    “这人能治好颖儿吗?”齐涟打开门就看见了在门口站着的崔宁秋,两人一齐往院子里走去。

    “不清楚,让她试一试吧,反正我是不行。”崔宁秋摇了摇头,他虽懂医学,但对这方面知之甚少。

    “这人真的是聪明的紧啊,刚看见颖儿估计脑子里就在谋划了。她说可以无条件救治颖儿,我接下来就算再不满也不能说些什么。人家还将画主动送来,这样一来我不得好吃好喝地供着人家。”齐涟轻嗤一声,同时还有些憋屈和苦闷。

    “二十岁的女孩子啊,比你我就小三岁而已,而且忍耐力也十分惊人啊。”崔宁秋也有些感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弱。

    “你觉得她像奸细吗?”

    “若说她不是自愿来此,可她全程都很淡定,甚至你提到使团进京她也丝毫没有反应,对赵国不像是十分痛恨的样子。”

    崔宁秋的话明显是倾向于林璃来此是有所图谋,齐涟沉默,崔宁秋继续说道:“那么她势必会有所行动,我们只需要盯好她就行了。”

    “皇上的意思也是如此,所以才会让我把她带回来。”齐涟目光沉沉地看着赫连墨所在的房间,他其实是不想让这人的下场过于凄凉的。

    “好在王大人已经有了消息,这才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情。”崔宁秋笑了,他拍了拍齐涟的肩膀。

    “你知道吗,赵国推行的教育制度是左相提出来的,各族人同席授课。”齐涟目光有些恍惚,他当时就记住了赫连墨这个名字。

    “可,可外界传闻是右相纳兰极啊!”崔宁秋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他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左相不会是被当成替罪羊推出来的吧?”

    “赫连墨若真是黑火药的制造者,赵国不可能把她交给齐国,在国内杀了便是,所以皇上才只让我盯着她是否是故意来此,而不向她探究黑火药的制法。”

    “那赫连墨不就是清白的了,她是被赵国遗弃之人,怎么可能再为赵国办事呢?”崔宁秋脑子有些乱,他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有这么复杂。

    “赫连墨在罗纪的手下都没开口泄露一句对赵国不利的话,种种反应实在不像是被遗弃之人应有的。”这才是齐涟为什么不想让颖儿和赫连墨多接触的原因,在一切没下定论之前,赫连墨这个人还是少接触为好。

    “那,那这么说的话只能静观其变了。”崔宁秋突然有些感慨:“虽然赵国开放的很,但也免不了党政之争啊。”

    他一直想去赵国但未能达愿,现在突然间觉得赵国离他也并不是那么遥远了。

    “我要去皇宫。”

    齐帝对政事向来关心,不到亥时从不就寝,所以此时偌大的御书房此时灯火通明。

    一位五十岁多岁的老人站在门前,头戴黑色纱帽,中间镶嵌着一颗红宝石,身穿红色织云罗锦,瘦瘦小小却十分有精神,看宫中贵人来了忙上前迎接,尽管齐涟这个时辰不该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