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童开口之前,男人食指竖起,薄唇勾起一个笑意,嘘——

    老道士像是被人点了穴,一句话也说不出,一寸都挪不动。

    在他震惊之余,对方转身已经一掌推开了掌教的房门。

    小道童有些不解,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是谁啊?”

    老道士被道童一拉,方才如梦初醒,嘴唇喃喃道:“顾羿……”

    是顾羿,顾羿来了。

    他真的如自己所说,要来恭喜师兄,来送上一份大礼。

    “那还不快报告给唐长老?”小道童听了也不怕,甚至有点兴奋,没想到第一天出来巡逻就立了功,他正想撒开脚丫子跑,手腕就被老道士捉住,对方枯瘦的手像是铁爪一样死死焊在他手腕上,把他捏得生疼。

    老道士对他摇了摇头。

    小道童不服气,以为这位老道士是害怕,人老了难免就开始怕东怕西,道童不这么想,正玄山这么风光,十几个长老还对付不来一个顾羿吗?他是最守规矩的人,唐长老说看到顾羿要上报,那就要上报。此时不满说:“你抓着我干什么呀……”

    他话没说完,感觉手腕生疼,让人怀疑他今天把话喊出去,这慈眉善目的老道士能把他捏碎,“他警告过我了。”

    顾羿警告过他了。

    小道童纳闷儿,刚才那大魔头一句话都没说,唯一能发出的信号也就是竖起食指,说一声“嘘”,那算什么警告?

    老道士摇了摇头,年轻人不懂,顾羿看过了你的脸,你要是不听他的话,明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这人分不清爱恨,除了徐掌教没人能制得住他。

    这事儿明显已经不在自己掌握范围内,顾羿进了徐掌教的屋,掌教拦不住,整个正玄山都没法。

    房门内。

    屋里点了香,像是什么催/情的东西,闻着发甜。床幔里影影绰绰映出两个人影,徐云骞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双手被一根红绸缎束缚在床头,眼睛上蒙着一块白布,徐云骞生得太正,正到想让人亵渎。顾羿坐在他床头,手指在师兄脸上游走,划过光洁的额头,挺秀的鼻梁,最后又绕回来,指尖停在被蒙住的眼睛上,他记得师兄这儿有一颗小痣。

    世人说顾羿十恶不赦、奸/淫无度,总是喜欢找些漂亮的人来给他当床伴,床上玩几天又腻了,把人折腾到半死不活奄奄一息,让人扔了找下一个。这些人有男有女,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左眼下坠着一颗小痣,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师兄。

    山下那么冷,他想让师兄陪陪他。

    可是找来找去,那些都不是师兄,他师兄端坐在正玄山顶,他从小就仰望徐云骞,想跟他亲近,想让师兄多看看他。

    “闹够了吗?”徐云骞冷声道:“闹够了滚出去。”

    徐云骞早就醒了,催/情香对他没用,那条红绸也不可能真把他绑住。他这个人就这样,嘴上说得难听,却一步步容忍顾羿犯戒,像是看一只小猫随便折腾,反正又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去。

    顾羿总觉得他跟徐云骞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算计,也是徐云骞纵容。

    顾羿不听师兄的话,他知道怎么一点点挑衅对方的底线,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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