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拿着个小瓷罐给他上药:“妈妈让我给你带回来的药,别动,先抹一点,我轻轻的。”

    药膏涂上去凉凉的,方嘉圆不喊疼了,被揉得反而还有点舒服。

    陆笙抬头问他:“疼么?”

    “不疼啊!”方嘉圆摇了摇头。

    “那你自己先洗澡吧,我出去了。”陆笙心里有气,但总是一味地习惯纵容方嘉圆,更不忍心冲他发脾气。

    “哎哎哎不行!我的手没力气,要你帮我搓搓背!”方嘉圆拖着陆笙不让他走,泛着闪闪的眼睛,“阿笙你别生气,我只是怕你来的话我妈会更气,再说这点小事我自己也可以解决的嘛!”

    “这是小事?”陆笙突然用了点劲儿在他膝盖上按了按,方嘉圆立即痛的叫了一声,又委屈得捂住自己的嘴巴。

    陆笙见他那样,很是无奈,捏着他菠萝形状的海绵球问:“……搓哪儿?”

    方嘉圆指了指身下:“这里这里!”

    过了一会儿。

    “崽崽…!你是不是在那上面也抹药膏了?!怎么……”

    “怎么会啊!涂的是润滑油,草莓味的。”

    “……你在想什么啊,我去喂鸡蛋。”陆笙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还没翻出浴缸,就被后面那人紧紧抱住了大腿。

    “试一试嘛,就一下,傅懿给我带的新品,人家很喜欢草莓味的啊,不喜欢的话要不再试试菠萝味的!“

    鸡蛋一直在浴室门外来回打转,它听见主人提到自己的名字,可门锁着进不去,只能看见里面重叠又晃动的身影,起起伏伏,声音也是怪得很。

    从浴室滚到沙发,又一路滚到床上,整个屋子都是草莓香气,幸福得冒泡泡。

    方嘉圆全然不顾受伤的膝盖,每一次动作都在撞击最深处。窗外,地球年的倒计时刚好也在这一刻响起。

    “五,四,三,二,一!”

    最后一下,抵达前所未有的深度,持续数十秒的战栗与交融,方嘉圆吻上陆笙,唇齿间,又是一个全新的地球年。

    第一句话的每一个字,都挂满流光溢彩:“新年好呀,阿笙。”

    窗外的烟花纷纷在眼前盛开,陆笙没力气作反应,只能闭着眼睛模糊回答他。

    “嗯,我也爱你……崽崽…”

    陆笙的通话记录里,去年最后那通没来得及挂断的电话,让他偶然听见后半部分的喃喃告白。

    “阿笙,在我每次说喜欢的时候,都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

    陆笙垂下手臂,又被方嘉圆挽回床上,窗帘和软风缠绕,回忆和未来交织。